轟鳴之聲不斷,郭傕本來想自己衝過去,可趕來的奉稷等人還有親兵牢牢架住了他。
奉稷更是急道:「主公,涼州兵馬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您一去要是傷了怎麼辦!?雍州可以損失的起幾萬兵馬,可唯獨您不能有事!」
「還請主公暫且避讓!」奉稷話音落下後,其他幾個謀士、將軍皆是如此急道。
郭傕惱怒地一揮手,卻也知道他真要是出事就糟糕了。
只能在奉稷的安排下,抓緊收攏幾千士兵暫時退讓,剩下的人馬則讓孫亞領兵,且去阻擋涼州兵。
這孫亞家中原來就小有資產,自小弓馬嫻熟。長大後,他投身當時的雍州牧。可惜當時的雍州跟涼州一樣,兵事糜爛,孫亞也沒有用武之地。是後來郭傕入雍州,從小兵中發現了孫亞的才能,一直提拔到如今。
孫亞感念郭傕的知遇之恩,忠心自然不必說。
當下也不顧危險,只能囑託奉稷等人照顧好郭傕,自己轉身領兵而去。
郭傕急匆匆避險,而譚德那邊在把火藥扔完之後,這會兒已經從船上跳下直衝入岸邊。
「殺啊!!」譚德一馬當先,渾身鬚髮飛揚。
今晚大功,就在眼前了。
涼州兵馬從不畏戰,加上之前有火藥開路,那些雍州兵早就被炸得七葷八素。很多人又是睡到一半被人從營帳之中叫出,好多甲冑都還沒穿戴整齊。
譚德一路帶人砍殺上去,谷水澤岸邊早就屍橫遍野,一股股的血水從岸邊飄香河中心,看得讓人心驚膽戰。
張玉在身後的大船上掠陣。
他負責帶人用弓箭壓陣,防止雍州兵趁著小船沒人就下河奪船。就著微弱的光亮,他隱約看到譚德狀若瘋魔的模樣。
主公跟范公這些人腦子就是好用啊,隨隨便便的一條計策,竟然活生生把郭傕這些兵馬打崩了。
來時,主公還說今晚能成則成,不成還是以騷擾為上。
可見主公是真謙虛。
果然,張玉就看到譚德帶著人一路往裡殺,根本沒多少雍州兵馬能阻擋他。而且他們還隨身攜帶了不少魚油,但凡遇到柵欄、帳篷等地,隨後就把魚油往上扔。
酣戰持續了一個多時辰,這雍州屯兵之地早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火焰中,倒是躥出一支兵馬跟譚德對上,死死咬住了譚德,沒讓他徹底把雍州兵被鑿穿。
張玉估算了下,立即發出了收兵的信號。
郭傕所帶戰兵大概有三萬多人,加上之前派兵攻打宋繼折損的幾千人跟護送郭傕離開的幾千人,此刻匯聚起來的兵馬多少也有萬人左右。
譚德所帶兵馬只有四五千,人數上不占優勢。
這支雍州兵顯然已經被組織起來了,不像是一開始那樣亂成一團。這領兵之人應該有些真本事,拖得久了,譚德容易被包圍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