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柏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接著咯噔數下,連帶著和馬優達說話都結巴了。
糟了,他好像怪我了。
不對,他應該怪我的。
草!
師爸無視兒子那一臉憋屈,開口直言,「這事是咱們有錯在先,多虧人家把你送到醫院來。回去之後得好好謝謝人家。」
裴夫人接話繼續叮囑,「回頭再把人帶到家裡來,這種事咱們做父母的也要道歉或者我們上門去一趟。」
考慮到佘衛池的家庭背景,師柏下意識不想在別人面前暴露出來,選擇了前者。
難得聽話一次,「……那要怎麼謝。」
這次輪到裴夫人無語了,「你這孩子怎麼易感期還傻了,還能怎麼謝?在學校多照顧人家一點,有事多幫忙。」
師柏若有所思地點頭,長這麼大以來頭回把他媽的話認真聽進去。
…
轉到市中心醫院呆了兩天後,師柏總算出了院,按照以往他鐵定就此機會逃兩天課,但是如今不同了。
他,得去學校和佘衛池同學道歉!
鄭重其事的面對面道歉!
然而他忽略了一個事,在他住院的這段時間正好是懷安中學月考的前夕,就在他回去的當天,月考開始。
師柏坐在按考場順序分配好的位置上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這茬被他忘得徹徹底底。
師柏看著試捲髮呆,上面密密麻麻的黑字一個也看不進去,抬頭去瞄佘衛池的座位。
他在第三組的倒數第二排,後者則是在第二組的倒數三排,是在他斜前方的位置。
這場考試是數學,監考老師則是隔壁班的科任老師,和他們沒什麼關係,看得不嚴,隔一會兒會低頭看看時間什麼的。
張東艾正在計算填空題的後面,正是緊張用腦注意力集中的時候,冷不丁肩膀被戳了一下。
他差點把草稿紙戳爛。
回頭師柏無聲地道了一句歉,然後兩隻細長的手指間就出現了一團紙團。
很明顯,這個東西出現在考場上他想不出其他的用途。
師柏要抄他答案?
張東艾的成績在班上是前排,恰巧數學算得上他的強項,有這種想法並不奇怪,就在他猶豫糾結要不要把成果分享給同學的時候,師柏指著他前方,然後露出堅定臉。
張東艾:「……」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