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哪?」
「沒說呀。」師柏去哪上廁所還能告訴他呢,「應該是最近的教學樓吧…」
他話音落地,就見他們的柯主任對著樓梯處下來的兩個老師火急火燎招手,然後徑直奔入雨幕。
什麼情況?
幾個菸民不敢說話也不敢問灰溜溜地滾回階梯教室。
佘衛池從台子上下來以後就看見自己旁邊的座位空了,問馬優達他們說是被柯主任叫去廁所洗臉醒神了,他也就沒在意那麼多,安靜坐下等對象回來。
他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師柏不在就更悶了。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他瞅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還有十幾分鐘就下課了,怎麼還沒回來。
他點開微信置頂熟悉的頭像,[逃課了?]
[在哪兒?]沒有回覆。
[放學找你。]也沒有回覆。
佘衛池眼尾流露出一絲不安,突然他的左眼皮不受控制地突突跳了三兩下,他緩緩抬手,感覺到眼皮在指間搏動,像他不斷加速的心臟。
他起身往外走去。
「真夠倒霉的上這破課還被逮…哎對了,你說柯主任找柏哥幹什麼?」
「!你幹什麼?」
菸民被陡然出現的佘衛池拉拽了一下,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抱歉,請問你剛剛說的柏哥是指高一二班的師柏嗎?」佘衛池眉眼冷淡,「他現在在哪兒。」
「怎麼一個兩個都找我問啊!我上哪知道去。」菸民拍開他的手,把對柯主任說的話原封不動的複述了一遍。轉頭剛想問發生什麼了嗎,一眨眼人已經沒影兒了。
一個兩個火急火燎的,是不是有毛病啊。
佘衛池出來的時候天色陰沉沉的快黑了,他們是五點多放學,大課耽誤了一個小時,春季六點多的天加上烏雲,前方頭頂黑沉沉的,像有什麼不好的東西要壓垮陰雲出現,讓人心頭不爽。
雨下大了。
豆大的顆粒砸在水潭裡,泛起波瀾,佘衛池想也不想衝進雨里。
春天,又潮又濕的季節。雨水連綿又夾著寒冷,沒幾分鐘佘衛池全身就濕透了,冷叫人體能甦醒也叫頭腦清醒,雨水順著長睫向下,沖刷不到一分他眼裡蟄伏的恐怖情緒。
師柏的狀態從今天就很不對勁。
皮膚敏感,尤其是後頸的地帶。聽覺更加靈敏,他的低語能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