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日子沒有一刻是清爽的,哪怕是傍晚在外面站了兩個小時渾身也黏糊糊的,到宿舍只想洗澡。
其他兩個室友怕師柏,主動把第一個洗澡的機會讓給他。
師柏瞧他們兩個一眼,默默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進浴室,指尖握住門把手的時候他緩緩轉頭,「以後就按回寢室的順序洗澡,大家都是男生十幾分鐘足夠了,特殊情況再說。沒意見吧。」
師柏和許一袁離開寢室的時候這兩個人明顯還有幾分生疏,提前並不認識,僅僅兩個小時的晚間訓練就因為恐懼師柏達成默契,窩在角落裡當兩個鵪鶉,鵪鶉當然是沒有意見的。
師柏實在覺得莫名其妙,他雖然不在乎別人看自己的眼光,但這兩個人實在害怕有點過頭了。
許一袁沒有師柏想的多,只是單純感嘆大佬的威名還能謀得這種額外福利。
師柏洗完出來,他頂著一方帕子單手擦拭,拿著盆站在洗漱台很久才想起一個很重要的事。
宿舍沒有洗衣機!!
宿舍配備空調已經是意外之喜了,洗衣機就更不要想了,公共洗衣房倒是有幾台,但是…
師柏雖然沒有潔癖,但是公共的東西不是誰都有素質,誰知道裡面洗過什麼。衣服這種東西是貼身穿著,加之alpha領地意識很強,他並不喜歡身上染上別人的味道。
最終他還是在髒和痛苦之間選擇了後者,那就是自己手洗。
洗衣房在每層樓的最里端靠近樓梯的位置,師柏剛走近洗衣房門口就聽見各種吵雜的聲音,每一個水龍頭後面都排了好幾個人等待。
他轉身調頭回去,等到熄燈前一個小時才晃晃悠悠地出來繼續到洗衣房。
十點,正是這群青少年平時的玩樂時間,但一路的疲勞加上明天正式訓練的緊張讓他們休息的格外早。
洗衣房只剩下四個人站在不同的位置,低頭做著自己的事,師柏進去隨便選了一個的位置,拆開訓練服包裝袋清洗。
學校發的衣服總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布料也不好,出了汗貼在身上別提多難聞了。
師柏從小到大沒幹過洗衣服的活,四件衣裳,足足倒了好幾瓶蓋的洗衣液,泛起的白沫直接將手肘淹沒。
洗衣房為了方便學生們晾曬衣服,也配置了陽台,陽台的幾扇窗戶為了散味全開著,還算涼爽的風灌進來。
師柏衣服的沫子洗了數次都沖不乾淨,水嘩啦啦地從指尖滑過。
學生又走了兩個。洗衣房更安靜了,只有稀里嘩啦的流水聲。
「唔~」
什麼聲音?
「唔-唔。」
師柏一邊衝掉手上的沫子一邊回頭,站在其他兩處的學生同樣回頭。
身後空空蕩蕩,除了瓷磚就是瓷磚。
乾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