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陵說:「髒。」
寧黎:「廁所都髒啊,有不髒的廁所嗎?」
裴陵沒回答,他洗完手,對寧黎說:「走吧。」
寧黎跟裴陵一起出了網吧,外邊的太陽大了起來,陽光落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多了幾分燒灼感,他不禁將裴陵的衣服展開,掛在了自己頭上。
裴陵看他,寧黎說:「反正你不穿,借一下衣服遮一下陽光可以吧。」
裴陵沒說話,寧黎說:「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裴陵垂眸,移開視線,說:「髒。」
「不髒,我不嫌棄你。」寧黎捏著裴陵的外套放鼻子下嗅了嗅,說:「你衣服好香,你到底用了什麼洗衣粉?我讓我媽也買一個。」
「……」裴陵忍住了搶回衣服的衝動,胸膛起伏了幾下,才回答:「不是洗衣粉,是沐浴露。」
寧黎驚訝:「什麼沐浴露,留香這麼長?」
裴陵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說:「我送你一瓶。」
寧黎有些吃驚,「!啊?這多不好意思。」
裴陵這麼大方的嗎?他想起裴或川的大方……呃,可能一脈相承吧。
寧黎忽然有些心虛,其實這幾年裴或川沒少給他們家送東西,他卻一直對裴陵不冷不淡……雖然也有裴陵自己的問題,誰讓他總是冷著臉,但他也確實沒對裴陵有什麼實質性的關懷。
雖是鄰居,卻也太冷漠了,他生病好幾次,他也就跟楊桂芳去探望送了一次花籃,後面就根本懶得再去了。
有點心虛慚愧,但是不太多。
寧黎擺手拒絕,「還是不用了,我只是隨口一問。」
裴陵沒再說什麼。
寧黎不好意思起來,也沒拿裴陵的外套擋陽光,而是好好的摺疊起來,抱在了懷裡。
中午前他們回家了,寧黎手裡一袋子書,又多又重,滿載而歸。
快到家的時候,裴陵忽地問他:「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寧黎下意識地說:「開玩笑,我哪有不懂的地方。」
他語氣又嚴肅起來,一本正經地說:「而且我們是競爭對手,你不要對我這麼好,小心我超過你你躲被窩哭鼻子。」
裴陵不看他,語氣冷冷的,「你超不過的。」
寧黎:「!好好好,你小看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你看我挑燈夜讀懸樑刺股孜孜不倦廢寢忘食分秒必爭搶了你的年級第一,到時候你可別後悔你今天說的話。」
裴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