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就算是神明的半魂不也是落到我手裡。」科爾垂眸看著遍體鱗傷的人,心裡妒忌的焰火熊熊燃燒,憑什麼一個私生子還能是個半神。
西夜雖是對他的話語感到疑惑,卻更是擔憂目前的處境,他吸著氣壓下痛楚,問道:「你花盡心思地把我弄來是想做什麼?」
科爾蹲下來,捏住他的下巴,漫不經心道:「你看見人頭蛇身的蛇怪了吧,那是我的傑作,」他拍拍西夜的臉,「但是,我怎麼捨得把兄長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呢。」
「你怎麼學會這種邪術的?」西夜想起夢魘中,對方也是學會了邪術。
「啊,說起這個,」科爾用力扯住他的頭髮,將他拉近自己,不懷好意地反問,「兄長不是應該更清楚嗎,畢竟待在你身邊的澤維斯可是深淵之主,萬物惡念的容器,至高無上的邪神。」
看著懵然的人,科爾掛起輕蔑的冷笑:「他沒有教你邪術嗎?我才不信。」
他勾起嘴角,滿是惡意道:「反正你也要死了,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其實這是我的重生。前世是我把澤維斯騙了回去,我利用他獲得了一切,包括把你和你的那個美麗卻愚笨的母親送入地獄。」
「你母親以為進了我家的大門,便能讓你前途無憂,真是愚蠢!不會認為只是我在打壓你吧?不,這是家族的默許。就算沒有我,你也不可能跨越階級成為部長。」
「噢,還有你的腿,你覺得那只是騷擾你的意外嗎?不,那是我們的父親允許,他知道一個沒有母系家族支持的私生子翻不起波浪,但為了讓家族的人安心,他還是決定毀了你,那是他親自派的人,設的局。不過,這一世居然讓你逃過了。」
西夜聽著他一字一頓地述說著全部,心也跟著沉下去,「父親」兩字從來沒這麼噁心過。
「所以,那天在郊外,你殺的是澤維斯。」西夜打斷他,問道。
科爾頗為意外地挑了下眉,道:「看來你還真通過毒液的夢魘看見了前世,老師果然說的沒錯。」
「所以,前世我既然能殺掉邪神,你,我怎麼可能不行呢,」科爾放開他,站起身,「不過,我不會殺了你,而是……替代你。」
「替代你成為庇佑這片大陸的雪神,」他的眼裡是病態的偏執,「然後和澤維斯名正言順的在一起。」
聞言,西夜盯著他看了兩秒,輕嗤了聲:「科爾,且不說澤維斯會不會接受一個前世殺了自己的人,」他語調閒散,「你過來些,我告訴你一個關於前世你不曾知道的秘密。」
「什麼?」科爾目光猶疑,看上去明顯不信,卻還是把身體靠近。
西夜抿了下蒼白乾燥的唇,緩緩道:「那個秘密就是……」心裡倏地抽痛起來,他想為什麼作惡者能夠以惡登頂,奮勁掙扎在淤泥中的人卻永墮黑暗,真是不公平啊,於是他抬頭咬上科爾的耳朵,硬生生地將他左耳撕扯下來!
「啊!你這個瘋狗!」科爾捂著血淋淋,缺了半隻耳朵的傷口站起身來,對著眉眼彎彎看著他的人就是用盡全力的一腳。
西夜被踹倒在地,劇烈的疼痛從腹部擴散到全身,令他幾乎無法呼吸,然後開始咳血,仿佛要將一身的血嘔盡一般,溫熱的血浸透了他的半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