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宋硯星離開的時候,雙腳差點就沒跟上去。
成鳴謙的確看出來了,但沒想到自家師尊還會再收一位徒弟,即便心裡失落,卻反問道:「所以呢,看出來了又怎麼樣?」
成鳴謙這才認真地看了他一眼。
「不怎麼樣,」危詔看向他的身後,「常言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雖然我們稱不上朋友,但總歸不會是敵人,」看到兩人親昵情況後,眼神變得意味不明,只一霎又露出個真誠的笑,「師兄,我們想要的東西不一樣。」
「什麼意思?」成鳴謙眉頭緊鎖。
「你要的是師尊的重視,我不一樣,我要的是師尊的寵愛。」
「我不太喜歡小師弟,我想,你也是。」
沒等成鳴謙反應過來,人已經向他身後小跑離開,他轉頭看去,愣了好一會。
擁擠的人群中,他看見白衣勝雪的男子懷中抱著個六七歲的男孩,髒污和血跡就這麼將白衣沾染,男子神情絲毫不見嫌棄,反而是面帶憂色。
成鳴謙抿緊唇,也向那邊走了過去。
「師尊,這就是小師弟嗎,他受傷了?」
「嗯。」宋硯星垂下眼帘看了一眼蹦跳過來的人,脫去破舊單薄的衣服,換上玄色衣袍,外披著墨綠刻絲鶴氅,一頭捲曲的長髮用髮帶高高挽起馬尾,額中央繫著條紅帶玉環抹額,一副英氣十足的貴族少年模樣,與原先的樣子相差甚遠。
為了辦事方便,不引人注意,修仙人一般都會在身上施障眼法,在沒有修為的他人眼裡,就成了外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沒有障眼法的俊朗男孩,滿心滿眼地小跑靠近,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成為視覺焦點的危詔一無所覺,聽他這麼說,面露擔憂,急忙湊近,跟在旁邊一通關懷詢問。
「師尊,我來背小師弟。」也趕上來的成鳴謙伸出手。
「也好。」宋硯星沒堅持,將昏迷狀態的男孩放在他背上。
走到僻靜的地方,四人通過傳送法陣回到了劍宗最頂端的飛羽閣。
主角的傷並不嚴重,昏迷是因為憤怒得氣血攻心。
將人安置到偏殿的空房,宋硯星就被兩徒弟以會好好照顧小師弟為由哄走,正好他需要和陸承恩說一聲他收徒的消息,就順著兩人的話離開了。
萬劍宗設有五院,分別是掌門陸承恩管理的玄天院,四個長老分別擔任青雲院、落霞院、月影院和赤炎院的院長,而飛羽閣是獨立於各院的存在,甚至擁有決策的一票否決權。
「師叔祖要收徒?」陸承恩嘴巴震驚地張大,「還是兩個?!」
宋硯星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淺嘗一口,悠悠回道:「是。」
陸承恩想像不到是怎樣的人,會讓他這個避世離俗,沉迷劍道的師叔祖起了收徒念頭,只好試探地問道:「可是修仙世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