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閒散,不見分毫怒氣。
危詔抬眸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他是不愛笑的,尤其在他人在的場合,但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也還是如同初見時那般端著,極少時候才會展現惡趣味的一面,尤愛惹他跳腳。
「……不和你說了。」危詔哼了聲,將身子扭向另一邊。
「又不喊吾師尊了,」宋硯星輕嘆,意有所指,「有事喊師尊,沒事就喊你。」
「功法不用教,詔詔自己就能自學成才,吾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師尊吧。」
他本就是天地間混沌中孕育而出的魔,哪裡修得來道法相衝的術法,只能自己私底下琢磨一套看似相似,實則與萬劍宗本源完全相反的劍術。
見過他劍術的陸承恩,看出點什麼,也曾發出疑問,但危詔則把鍋按在了宋硯星身上,對外就說,這是我家師尊獨創的劍法,只傳授我一人,沒見過正常。
危詔聽得耳朵發熱,又心虛又羞惱地轉過身,看著講得愈發上綱上線,顧影自憐的人,道:「別說了,師尊。」
「嗯,不說了。」宋硯星笑了笑,轉而問道:「剛剛在課室,你扯著的那位就是皇室送來修煉的五皇子嗎。」
宋硯星明知故問,視線緊緊放在自家徒弟的臉上,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婁建白?他的確是。怎麼了?」危詔對他突然提及的人,有些摸不清頭腦。
「吾雖不常出門,但也有所耳聞你們的關係很好。」
危詔道:「還行。」
「他待人沒什麼架子,就是那張嘴讓人想縫上。」
「是嗎。」聽他這麼說,宋硯星只是附和著輕勾了下嘴角。
那位皇子待人接物方面可不是危詔嘴裡的沒有架子。
在他給危詔擦掉臉上沾染墨水的時候,宋硯星餘光里看到了婁建白瞬間皺起的眉頭,要不是不在自己的地盤上,估計就按耐不住氣性的上前了。
「詔詔。」
「嗯?」危詔應聲抬眼。
「你乖些好不好。」宋硯星看著一無所覺的人。
不然……我真的會把你關起來。
「我哪裡不乖了,」危詔不滿,鼓起的氣又癟下去,「……我只是忍不住動手,是他們先招惹我的……」
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宋硯星的視線落在那張叭叭個不停的小嘴,一時無言。
「嗯,知道了。」
再說就不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