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山河以為證,敬天道以為憑。」
「請二位將心頭血滴在契印上,即可禮成。」即便知道這場結侶大典是其中一方強求得來的,司儀官還是十分有職業素養的笑著對兩人道。
衛知臨大步向前,食指擠出心頭血,滴在契印上,然後回頭看他:「師尊。」
宋硯星沒有動作,兩人的氛圍怪異,周邊的熱鬧聲消停下來。
「……師尊可是打算反悔?」衛知臨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低聲威脅,「師尊要將萬劍宗置於死地嗎?」
「談何後悔,吾至始至終都未曾答應與你結成道侶。」
偏冷的聲線在室內響起,眾人瞬間安靜下來。
宋硯星:「執迷不悟、走火入魔、恩將仇報,你早已不是吾的徒弟,更不必喚吾師尊。」
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同自己說那麼多話,衛知臨臉色蒼白。
「為什麼不願意看我一眼?我努力向上爬有錯嗎?」
「我以為只要爬得夠高,就能配得上師尊,可到頭來你為什麼還是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衛知臨眼眶通紅,神經質的開始自言自語。
「我只是想要你能看我一眼,為什麼就這麼難呢。」
「是不是我付出再多,你也不會心動!」
說著,衛知臨就向身旁的人撲了過去。
宋硯星側身一躲,神色冷淡地看著他:「是非對錯,你早已有了判斷。」
「我沒錯,愛慕一個人就是錯了嗎?我沒錯!」衛知臨笑出眼淚,身型一晃,咳出血來,他抬手擦去嘴邊的血漬,狠戾一笑,「即便師尊不愛我,也別想離開我。」
他做了個手勢:「來人,後君累了,將他扶回房間休息。」
隨從上前準備將人帶走,卻發現身體一軟,還沒反應過來就兩眼一黑,昏倒在地上。
「酒水有毒!」
「他下毒了!」
魔界眾人接二連三的倒在地上,眨眼間,只有兩個人站著。
衛知臨不可置信地看他,終於意識到他前幾日的不對勁:「師尊你居然下毒,你怎能這般做!」
「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宋硯星道。
「你就不怕……」
「宗門早有防範,無人中毒。」
既然沒有中毒,卻也沒有和他翻臉,那麼……從陸承恩答應交出人的那天起,就是一個局。
一個專門為他設下的局。
衛知臨牙齒都要咬碎了,他不斷後退想要逃走,剛跨出兩步,就被法術禁錮在原地,接著一枚散發冷芒的東西劃破長空,徑直刺入他的右肩,鮮血將婚服染成深紅,他痛得面容煞白,軟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