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洛澄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落入水裡,被人魚抵在冰涼的池壁上,一股寒涼從脊背蔓延直全身,而正面被滾燙的胸膛緊緊壓住。
冰火兩重天,進退不得。
人魚的手心帶著常年使用武器留下的薄繭,略微粗糲的掌心摩挲著青年的脖頸,激起一層層戰慄。
鼻尖相抵,距離唇間相碰僅毫釐之差,但人魚遲遲沒落下吻。
被釣得不上不下的青年,睜開微闔的眼:「你到底親不親?」
話落,撐在自己胸膛的雙手不滿地攥了攥衣服,人魚發出輕笑,然後湊近親啄了一下,又撤開身子。
青年再次睜開眼,看向人魚的目光仿佛在說,就這?
「尾環,解開。」
人魚的聲音帶著些許焦躁,仿佛在極力忍耐著,語氣仍舊溫柔。
洛澄看去,才發現他並不如之前那般從容,眼睛漫上紅色,魚鰭在不斷嗡動,尾巴在不斷擺動,綴著玉石飾品的尾環發出清脆的響聲。
幾乎在尾環解開的霎那,人魚就迫不及待地將人禁錮在懷中的一方天地,低頭掠取懷中人的呼吸,嘖嘖作響的曖昧聲響起。
此刻,返祖的人魚根本不知道何為節制,腦海只有最原始的□□欲望,要將伴侶里里外外全部沾染上的自己的氣息才肯罷休。
口腔的空氣被奪去,洛澄好似墜入一片混沌朦朧之中,雙手如同抓住浮萍般地攥緊手下的白衣。
隨著兩人分開,唇齒間扯出曖昧的銀絲。
洛澄靠著人魚的胸膛,大口呼吸著空氣,嘴邊的銀光被人用指腹輕輕拭去。
明明是繾倦至極的動作,洛澄卻敏銳地察覺風雨欲來,冷靜下來後,才察覺出腰間附近那處,極具存在感。
他指尖一顫。
怪不得剛剛接吻的時候,他總覺得不對勁。
水池的水很清澈,電路不穩的吊燈終於穩定下來,即使是匆匆低頭一瞥,洛澄也看得十分清楚。
人魚腹部處的一片深色魚鱗在翕動,以及那……
沒事,不會逝的。
試一試,又不是逝一逝。
洛澄自我安慰三秒,然後扯了扯人魚的凌亂上衣,鎮定問道:「可以變回人形嗎?」
人魚低頭看他,眸中只剩下原始的欲望,通紅的眼倒映著青年微顫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