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聆楓嘴角一勾,眼裡泛起興味的光芒:
「確實很重要……不過,不是人哦。」
「……」
關靜靜無語了片刻,只當裴聆楓又開始說些只有他自己能理解的玩笑話。
她想了想,接著說:
「凌指揮長這樣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用意,又怎麼可能輕易被擺布。」
「是啊,所以我今天失手了……不僅如此,似乎還露出了破綻……」
裴聆楓漫不經心地說。
關靜靜一驚:
「什麼破綻?」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
裴聆楓說著,展顏一笑:
「不過,就是這樣才有意思。有來有回,徐徐圖之嘛……我倒有點感謝老頭子。他雖然像朽木一樣無趣,總歸還是能給我找到點新樂子。」
關靜靜頓了頓,輕聲說:
「您是他寄予厚望的人。」
裴聆楓哈哈一笑:
「要是真的寄予厚望,當初他就不會讓我姓裴了。」
*
關靜靜走後,裴聆楓站在窗前,推開窗戶,難得點了一支煙。
他向來不喜歡刺鼻的煙味,可當思緒紛飛凌亂起來,總是需要一些特別的方法來定一定神。
「您是他寄予厚望的人。」
關靜靜清冷的聲音在他腦海中迴響。
「你可真是喜歡惹人誤會啊,老頭子。
「我不過是一顆錯誤長大的受精卵罷了,不是麼?」
裴聆楓自嘲一笑,牙齒咬著煙,上下晃了晃。
「——真沒意思。」
他哼哼著說。
清冽的尾音緩了下來,絲絲融化在空氣中。
就在這時,一陣極輕的冷風拂面而來。
冷風之中,夾著一道寒芒。
「去死吧!」
裴聆楓沒有想到,行政區辦公樓的窗戶外,居然會有人埋伏。
裴聆楓只來得及退了半步,動作卻不及那人靈活輕快。只見寒芒閃過,他的脖子划過一道血痕,鮮血滴滴答答地落下,像一道血色的河流。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濕潤,低下頭,看到滿手赤紅的鮮血,忽然笑了,眼底溢滿了興味。
——只差一點,這一刀就已經割斷他的喉嚨。
可偏偏,差了這一點。
那人見一擊不成,明顯慌了一下,動作瞬間亂了幾分,似乎在猶豫是否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