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一笑:「良宵苦短,臣妾還備了些酒。」
這是挽留過夜之意了。
李承銑喝了兩口酒,覺得渾身有些微微的熱意,在這冷天裡別有一番舒適。
正呷著酒,忽然外頭傳來拉拉扯扯的動靜。
李承銑眉頭輕皺,喚來汪德海:「外頭怎麼回事?」
汪德海回來稟報:「兩個小太監好像因為什麼爭執起來了。」
端妃臉色微肅:「皇上還在呢,成何體統。」
李承銑:「帶進來問問。」
端妃宮裡一個太監拉著另一個小太監進了殿,當場告狀:「皇上,端妃娘娘,奴才在小廚房裡看到這人鬼鬼祟祟動手動腳的,定是有貓膩!」
說話的人正是錢萬里,義憤填膺地對著李承銑和端妃控訴。
林楠績被錢萬里抓著胳膊,白皙俊秀的臉上微微有些不忿,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哈?我鬼鬼祟祟動手動腳?】
【明明是你給皇上下春-藥!】
「咣當」一聲,李承銑手裡的酒杯砸地上了。
第十四章
李承銑只覺得身上隱隱的發熱,手心甚至出了薄汗。他沒有在意,還以為是喝了酒暖身的緣故。被林楠績這麼一說,才察覺出不對勁來。
那股隱熱遲遲不退,反而大有越燒越旺的態勢,五臟六腑好像有火在,直往下腹燒去。
李承銑手中的酒杯已經空了,端妃還及時地又續了一杯,要不是被這兩個內監打斷,這杯酒也已經下了肚。
李承銑覺得荒謬極了。
他一個皇帝,在皇宮大內,被下藥了?
林楠績被錢萬里抓著胳膊,也覺得荒謬極了。他不過是按照皇帝的命令行事,安安分分打掃,就這也能惹上事端?
真是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
本來他就不願意給錢萬里當徒弟,上次又得罪了貴妃,這錢萬里在宮裡小有根基居然謀上了端妃宮裡的差事,竟然還死性不改故技重施。
新仇舊恨添一塊,就成了眼下這幅局面。
林楠績覺得自己好冤。
端妃有些不悅:「大膽,沒看見本宮與皇上正在用膳,你們二人究竟何事?」
錢萬里上前躬身行禮告罪,揪著林楠績不放:「皇上,娘娘!這個奴才包藏禍心,還請皇上和娘娘嚴懲不貸。」
李承銑放下杯子:「果真如此?」
林楠績朗聲:「冤枉,奴才不敢。」
端妃不悅地看向林楠績,她好不容易和皇上一同用膳,卻出了這樣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