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績眼神都放空了,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去看李承銑的睡顏。
李承銑靠在溫泉石壁上,剛洗好的烏髮梳攏整齊歸在腦後,露出挺闊飽滿的額頭和陡峭的眉骨,他的眉宇間有道淺淺的痕,即使在睡夢中也未曾完全放鬆。
斯文俊秀的兩片薄唇緊抿著,呼吸規律而平和。
林楠績鬆了口氣,應該睡著了,看樣子睡得還挺沉。
趁人睡著,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往水下摸去——
溫泉水熱,還有點深。
林楠績的五指在水下費力地摸著,水汽氤氳,看不清楚底下情形,手指時不時碰到光滑的溫泉石壁。
【嘶——有點難找——】
【我再掏一下——】
熱汽撲面,林楠績鼻尖都沾染上水珠,指尖驀然觸及一個光滑的物事,他眼睛一亮,終於找到了!
五根手指就要握緊一抓,手腕卻被人握住,一股極大的力量將他扣住抓出水面。
林楠績隔著水汽對上了李承銑的眼睛。
李承銑原本緊閉著的雙眼不知何時睜開,被水汽打濕的眼睫平添幾分凌厲,深邃的鳳眼滿含火光,黑潤的眼仁中倒映著這不知死活的小太監的影子。
他用一種咬牙切齒且無可奈何的語氣惡狠狠道:
「林楠績,你能不能給我消停點!」
第十七章
林楠績哭喪著臉:「皇上,奴才錯了。」
李承銑氣急,裸-露的胸膛上下起伏,玉白的耳廓都因氣急而充血泛紅。
他有理有據地懷疑林楠績是來克他的。
「怎麼又是你?」李承銑咬牙切齒。
林楠績手還被李承銑死死扣著,以一種半蹲不蹲的姿勢和黎城縣視線齊平,哭喪著一張臉:「奴才,奴才想將功折罪。」
將功折罪?
李承銑脫口而出:「朕看你是想罪加一等!」
林楠績差點哭出聲:「奴才,奴才……」
【嗚嗚嗚嗚嗚大意了,不應該撿肥皂的!】
【果然,果然!】
【我和狗皇帝一定是八字不合!】
「皇上,我錯了,大錯特錯了!」林楠績連忙討饒。
「你錯哪兒了……」李承銑話剛出口就後悔了,「算了,我不想知道!」
免得這張嘴又說出討打的話。
室內靜了一會兒,林楠績小心抬起頭,問:「皇上還要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