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績愣在了原地。
【什麼?】
【十兩黃金?】
【讓我算算——大齊一兩黃金等於十兩白銀,十兩黃金就是兩百兩白銀。】
【!我的賞賜翻倍了!】
【啊啊啊啊啊啊!狗皇帝我宣布你是最好的皇帝!】
李承銑唇角翹著,心中默默道:最好的皇帝可以,狗皇帝就不必了。
林楠績:「奴才謝皇上萬歲!」
李承銑擺擺手:「行了,天色不早了,下值吧,明天再去內務府領銀子。」
林楠績用力地點點頭,瞧著李承銑又拿起奏摺,似乎不想有人打擾的樣子,便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他掀著帘子走出內室,臨鬆手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回頭,就看見李承銑拿著奏章出神。
莫名地,林楠績好像感念到了什麼。
【今天狗皇帝怎麼這麼好說話?】
【那麼痛快地給了賞賜,還直接翻倍了。】
【狗皇帝雖然不是個摳門的皇帝,但治下挺賞罰分明的。】
【唉,要是一直這麼好說話就好了。】
林楠績又悄悄看了李承銑一眼。
紫宸殿裡燃著兒臂粗的蠟燭,將內室照得燈火通明,李承銑披著件單薄的袍子坐在黃花梨龍椅上,燭光映照他俊美立體的側臉,像一尊雕像,正微微出神。
銅盆里的銀絲碳好像快要燃盡了,林楠績放下帘子,知會了值夜的太監及時添碳。
外頭天寒,林楠績抱著胳膊快速朝宮門走去,出了宮門,他走到清冷安靜的外直房,看見枯敗的柳梢上掛著一輪將圓未圓的月亮。
林楠績看著這月亮,不知怎麼回想起方才紫宸殿內李承銑的神情。
他喃喃自語:「怎麼感覺狗皇帝有點不開心呢?」
另一邊,紫宸殿內,汪德海親自給內室白雲銅的炭火盆里添上銀絲碳:「林楠績這小子倒是有心,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著人添碳。」
汪德海直起腰來,看向許久未曾動彈的李承銑,聲音似嘆非嘆:「皇上,今個兒十三了。」
李承銑放下奏摺,望向汪德海。
汪德海又道:「夜深了,皇上可要就寢?」
李承銑搖搖頭:「不困,朕出去走走。」
李承銑批衣走在紫宸殿前的空地,汪德海跟在後面。
月似銀盤,懸在中天,下面是巍峨浩蕩的皇宮,像漂浮在茫茫夜海上。無垠的月光灑下來,似霜似雪,映得朱紅色宮牆和明黃色的琉璃瓦都像結了層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