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綰妤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懷孕?
李雲鸞忽然覺得可怕極了,也陌生極了,她會遭受百姓和那些文官的唾罵,她會成為別人口中仗著身份為所欲為的瘋女人,會被史官大肆書寫罪行。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仍然有些驚疑。
也許這聲音說謊了呢?那些湯藥她曾找太醫院的醫官看過,醫官說沒有問題。
李雲鸞掙扎在夢魘中,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道聲音消失了,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看著李雲鸞醉的不省人事,林楠績一邊在內心感嘆,一邊和蟬衣一起將人移到了臥房。
第二天李雲鸞頭痛欲裂地睜開眼睛,就碰上蟬衣進來。她端著滋補湯藥,柔聲道:「公主,湯藥熬好了,公主趁熱服下吧。」
李雲鸞還帶著頭痛欲裂的暈眩感,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汁,忽然天旋地轉起來,昨天晚上那人的話語忽然湧現進了腦海中。
利用她——
吸她的血——
敗壞她的名聲——
騙她喝下斷絕子嗣的湯藥——
李雲鸞的心裡掀起驚濤駭浪,她怎麼做了這樣一個夢,夢裡的內容那麼荒誕,可又讓她忍不住深究。
她沒有接那碗湯藥,反而問到:「現在外面……都是怎麼說本宮的。」
蟬衣手指輕顫,埋著頭:「沒說什麼。」
李雲鸞威儀的視線看向她:「那就是有了?」
蟬衣被這視線壓迫,將湯藥放到一邊,跪在床邊,眼眶泛紅:「都是些不辨是非的人亂嚼舌根子,公主何必計較那些流言蜚語。」
「說!」
蟬衣深吸了一口氣:「就,就說公主不敬長輩,不敬夫君,還納男寵,按照禮法……應,應該貶為庶人,浸豬籠。」
李雲鸞面若冰霜,過了一會兒道:「將今天的藥渣收好,你去找太醫院的院判親自看看。」
蟬衣瞪圓了眼睛:「您還是懷疑……」
「噓。」李雲鸞將中指抵在唇中間,「還有,派人盯著薛綰妤。」
蟬衣立即領命前去。
一連三天,李雲鸞閉門不出,院落也謝絕任何人。
林楠績四處查看了一下,他們這些男寵行動受限,不能隨意出門,現在李雲鸞又閉門,他一時間也找不到出去的辦法,只能待在男寵的院子裡,看看話本打發時間。
可惜看話本,也壓力山大。
陸乘舟坐在對面的床上,手邊放著一把佩劍,雙手交叉環抱,一臉不善地盯著林楠績。
林楠績一臉無辜,揚了揚手中的話本:「你也想看?」
陸乘舟冷嗤了一聲:「我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