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尷尬地寒暄完,坐在二樓雅間看著樓下舉子們熱鬧非凡的斗詩會,眼下不少人已經上台比試過,留到後面的都是作詩高手,詩興順暢,出口成章。
李雲鸞將台上的蔣瀚文指給李承銑看:「這名舉子風采斐然,已經打敗了不少人,據說是江南蔣家的公子。」
李承銑朝下面望去,掃了蔣瀚文一眼,目光卻落在林楠績身上。林楠績邊小口抿著酒,便看向台上的斗詩,不知道喝了多少,臉色有些紅撲撲的,一雙眼睛裡透著興奮。
林楠績倒了到酒壺,一壺果酒已經空了,他正要喚人再拿壺酒來,忽然感覺今天出貢院時被人盯著的感覺又出現了。
他不由四下張望著,搜尋無果,正要放棄,忽然被人叫住。
不知何時,蔣瀚文下台走到他們這桌前:「幾位公子,如此良辰美景,不做詩助助興?」
幾人還未說話,蔣瀚文不留推辭時間,又說道:「瞧我,竟然忘了,你們一個內監,一個錦衣衛,自然是不會作詩的。表弟,你呢?」
陸乘舟抓著酒杯,喝得臉色微微泛紅,略抬頭看向蔣瀚文:「沒興趣。」
蔣瀚文笑了一聲:「表弟莫不是怕了?」
「怕?」陸乘舟冷笑一聲,「我有什麼好怕的,只不過比起作詩,我更愛喝酒。」
旁邊人起鬨道:「這不是陸尚書家的公子嗎?一坐在這裡就開始喝悶酒,莫不是會試沒考好,借酒澆愁?」
「還真是,考試時我就坐在他旁邊,他一連睡了好幾天,肯定是榜上無緣了。」
「可惜啊,陸尚書竟然生出個這樣的草包。」
陸乘舟臉色有些難看:「扯我爹做什麼!」
司南浩的手已經按在了繡春刀的刀柄上。
林楠績給司南浩遞了個稍安勿躁的神色,湊近陸乘舟,低聲道:「長公主也來了。」
陸乘舟臉色頓時收了回來,露出一副純良表情,瞪大雙眼:「長公主?她在哪裡?」
「二樓,你斜後方。」
陸乘舟沉默兩秒:「來就來!誰怕你!」
司南浩拉住陸乘舟:「別衝動啊,做不出詩很難看的!」
陸乘舟卻揮開他,將酒杯一扔,大步流星地上了台。
蔣瀚文撩起衣擺,動作優雅地在台上站定,笑容和煦道:「我作為兄長,自然是要讓著表弟,不如這樣,我七步一首,你十步一首,如何?」
台下,司南浩神情緊張:「十步他能做出來嗎?九天考試他都睡了四天了!」
「我這就去給尚書大人報個信,找人來把他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