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了,應該想更好的法子的。】
【但仔細想想也沒辦法,蔣瀚文就是想讓陸乘舟顏面盡失,看他笑話。】
【下次……可以溜得快點。】
李承銑:……
林楠績又想:
【還是有收穫的,據說結束後,長公主悄悄把陸乘舟拉走了,看來事情有轉機。】
李承銑:……
林楠績又思忖:
【狗皇帝怎麼會突然出現?】
【還是來春風明月樓……】
【莫不是來找姑娘?】
【嘖嘖,後宮徹底空虛,耐不住寂寞了吧?】
「嗒」的一聲,林楠績額頭一痛,下意識抬頭,就見李承銑剛剛收回扇子,對上他深沉平靜的眼眸。
「你現在身份特殊,需要小心行事,若是今晚朕不在,你打算如何收場?」
林楠績一怔。
清澈的雙眸呆呆地看著李承銑。
【……說的沒錯,我現在是個太監,又在御前走動,一舉一動都代表著皇上。】
【若是狗皇帝沒有及時出現,我們幾個縱使能贏了蔣瀚文,卻無法安撫廣大舉子。】
【畢竟……多年來,清流都視內監為幹壞事的爪牙。】
林楠績乖乖道:「多謝皇上提點,奴才記下了。」
聽見林楠績一點就透的心聲,李承銑眼中閃過欣賞的神色。
卻又聽林楠績心音道:
【其實他們想岔了。】
【從權力結構上講,太監再能翻雲覆雨,也只是皇權的附庸和延伸。皇上和大臣本就像太極的陰陽,你進我退,你退我進。先帝昏庸愛財,大興土木,所以大太監掌權當道。但狗皇帝不一樣,他不會被牽著鼻子走,底下的太監翻不起風浪的。】
李承銑微怔,沒想到林楠績竟然有這番見解。
他目光斜斜看向拘謹坐著的林楠績,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馬車軲轆突然軋到坑,一邊突然陷下去,猛地晃動。
林楠績毫無防備地被這力道衝擊,整個人甩了出去,倉皇間雙手撲棱,目露驚恐。
【啊啊啊啊!皇上您躲躲!】
【我不能再褻瀆龍體了!】
李承銑聽見心音已經來不及,林楠績仿佛炮彈似的整個人砸進他懷裡,雙手死死地抓著他的脖子。
鼻端被香氣撞了滿懷,有酒香,有墨香,也有明月樓不經意蹭上的脂粉香。
弄得李承銑一時愣怔,竟然沒有將人推開。
林楠績頭暈眼花的,只感覺整個人撞上一堵肉牆,挺硌的,但好歹比撞上木板強點兒。
淡淡的龍涎香傳來,香氣有些霸道。
林楠績頓時耳廓一紅,六神無主,欲哭無淚:「皇,皇上,奴才又冒犯了。」
李承銑面無表情,聲線沙啞:「把手……給朕撒開……」
林楠績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緊緊抓著李承銑的脖子,許是太用力了,勒得李承銑喘不過氣來,臉色憋得有些紅。
林楠績連忙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