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樓下大堂里,掌柜和小二都睡了,卻還有一個人坐著。
方文覺面前還剩半壺酒,邊喝邊嘀咕著:「不對,不對勁啊!」
柏章打著哈欠披衣服下來:「岳父大人,這麼晚了,您怎麼一個人在此喝酒。」
方文覺抬眼瞥了一眼便宜女婿:「你不也沒睡?」
柏章嘿嘿一笑:「想娘子了,翻來覆去睡不著,乾脆起身給娘子寫了封信,明天一早就寄出。」
柏章又道:「小婿還在信里給岳母大人說了,小婿和岳父大人在江南一切都好。」
方文覺喝著悶酒,沒說話。
柏章瞧方文覺的模樣,頓時好奇:「岳父大人,可是公務棘手?」
方文覺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堂堂京中大臣,做賊似的湊近柏章:「老夫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要是說出來,那可,那可得嚇死你!」
柏章眼睛一亮:「什麼大事?快說來聽聽!」
方文覺鬼鬼祟祟:「皇上……」
柏章更驚奇了:「皇上?」
方文覺:「……可惜啊,不能說!」
柏章:「岳父大人,有什麼是小婿不能聽的?」
方文覺睨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突然變成了鋸嘴葫蘆,怎麼都不肯說。
柏章頓時傻眼了,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第六十七章
在徐府連日以來與骨灰牌位共處一室,林楠績在客棧里終於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他神清氣爽地醒來,一推開門,就撞見柏章。
林楠績心情大好地打了個招呼:「柏大……柏公子,早啊!」
柏章頂著黑眼圈,勉強地笑了笑:「早啊。」
接著,林楠績看見柏章屋子裡又走出來一個人,竟然是方文覺。
【好傢夥,翁婿共睡一間,感情……真好啊!】
方文覺和柏章對視一眼,眼裡都流露出深深的後悔之情。
昨晚怎麼就醉酒回了一屋了,身上被踹了好幾腳!
林楠績禮貌性道:「方……大人?」
方文覺連忙打斷林楠績,上前慈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喊方叔吧。」
林楠績瞬間遲疑了。
【叫……叔?】
方文覺看出他的遲疑,捋了捋鬍子道:「出門在外,低調示人,總得有個身份,按照年紀,你喊我一聲叔,正合適。」
林楠績心想:【也是。】
他便放下疑慮,大大方方地喊了一聲:「方叔早,還是方叔考慮得周到。」
柏章狐疑地看向岳父,怎麼岳父今日對林公公如此殷勤?
不管了!
岳父都當叔了,他當個哥哥不過分吧!
柏章頓時換上一副笑眯眯的神情看向林楠績:「不如,你就叫我柏大哥吧,總是公子公子的,多生分啊!」
林楠績便從善如流:「柏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