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領這位公子去後園透氣。」
李承銑走後,林楠績訕訕笑道:「這人脾氣太差,蔣公子莫怪。」
蔣彥:「哪裡哪裡,來了我這玉華閣,不能不嘗嘗姑娘們自己釀的酒,」
林楠績看著端到嘴邊的酒,遲疑了:「今日不便,不能飲酒。」
蔣彥道:「那林公公可是不給面子了。」
林楠績嘆了口氣:「實在是家父病重,沒有心思飲酒作樂,還請蔣公子恕罪。」
蔣彥聽罷,也不好強硬勸酒,便道:「去取些爽口的果酒來。」
果酒取來,林楠績不好再推辭:「果然是好酒。」
酒過三巡,李承銑還沒回來,林楠績看著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蔣彥:「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了。」
林楠績放下酒杯就要欺身,蔣彥慢悠悠道:「公公且慢,還有好東西沒有呈上來給公公開眼呢。」
蔣彥阻攔,林楠績只好又坐了下來。
下人們抬上來三隻大箱子,蔣彥神秘一笑,當眾打開箱子:「公公請看。」
三隻箱子全部打開,露出泛著光芒的金銀珠寶,林楠績瞬間看呆了:「蔣公子……這是幹什麼?」
蔣彥哈哈笑道:「林公公就別裝糊塗了,這些是我代表蔣家給公公的一點心意。」
林楠績慢慢走到箱子旁邊,彎腰從箱子中拿起一顆東珠,在京城的時候也不是沒人試圖送禮,但一出手就是三大箱寶貝的,還真是頭一次。
蔣家在江南為富一方,奢華程度簡直超出了想像。
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更何況,他們算不上交情,只能說有過節。
林楠績讚嘆不已:「蔣公子出手真是闊綽。」
蔣彥看著林楠績的神色,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上前道:「公公可還滿意?」
林楠績將東珠放了回去,斂了笑容,若有所思:「蔣公子如此大方,雜家受寵若驚,只是你哥哥還在牢里受罪,你卻送這麼貴重的禮物,雜家實在是過意不去。」
蔣彥笑容不變:「二哥自討苦吃,哪裡能怪到公公頭上去。再過幾年我也要下場,到時候,還勞煩公公照應一二。」
林楠績瞭然,裝腔作勢道:「既然如此,那雜家便替杭州百姓收了吧,以後都是自己人,自然會照應的。」
蔣彥頓喜:「多謝公公,夜色深了,樓上安排了客房,我讓人帶您上去歇息。」
林楠績點點頭,也不知道李承銑透好氣了沒。
入夜,玉華閣後園仍舊流水淙淙,不知道是從何處引進來的活水,順著假山石流下,頗有幾分山林意趣。
流水中海混著悠揚雅靜的琴音。這琴音奇特,李承銑很少聽到這樣的曲子。他循聲而去,看見水面上的亭子裡坐著一名女子。
小紅跟在他身後,打量著他的背影,這人雖然面容平和,卻極難相處,深不可測。她婉轉提醒道:「夜深了,公子可要歇息。」
李承銑沒有理會,信步走進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