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繼鄴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天高皇帝遠的,他在黔州當了十年的知州,昨天還在宴請賓客,今天就落了個午門斬首的下場。
「我不服!我冤枉!」馮繼鄴振臂高呼。
「我在黔州當了十年父母官,幾次都沒能調回京城,我在此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了十年,沒有功勞,難道還沒有苦勞嗎!」
「我何曾私自徵收苛捐雜稅過?還不都是按照朝廷規定徵收。再說,黔州山路複雜,我不過多收些銀錢修路,那還不是為了黔州百姓好!」
「我要見皇上!我冤枉,我冤枉啊!」
廖白帆臉色犯冷,一腳踢在馮繼鄴腰上:「你還敢喊冤?踢斛淋尖的事你一樣沒少做,這幾年巧設名目想法設法剝削,更是任由豪強兼併土地,讓百姓流離失所。判你斬首示眾,已經是皇上格外開恩!」
馮繼鄴捂著腰,平日裡養尊處優的老骨頭哪禁得起這樣踢,疼得直不起來。
底下人一片叫好。
「真是蒼天有眼啊,馮繼鄴這狗東西終於輪到這一天了。」
「皇上真是英明,剷除了這個奸賊!」
「馮繼鄴這狗東西不僅欺壓百姓,還縱容他侄子強搶民女,就連他也天天逛青樓,斬得好!」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百姓聲浪越來越浩大,所有人看向馮繼鄴的目光都滿懷恨意和大快人心,爛葉子臭雞蛋更是漫天飛舞,紛紛砸在馮繼鄴身上。
馮繼鄴慌了,他沒想到所有人都想殺他。
日頭漸漸升起,馮繼鄴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大,馬上,就是他的死期了!
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句:「快看!他嚇得尿褲子了!」
眾人看去,果然見到馮繼鄴跪著的地方慢慢洇出來一灘水漬。
底下人恨聲道:「沒想到這狗官也有害怕的時候!」
「蒼天有眼!」
午時越來越近了,烏央烏央的人群中,站著一撮熟面孔,他們小聲地嘀嘀咕咕。
「真的,真的,太神了!」
「七天內竟然真的殺了狗官!」
「看來那個小公子真是天選之人!」
午時一到,馮繼鄴人頭落地,黔州上下震動。馮繼鄴在黔州盤踞十年,上上下下盤根錯節,關係很深,但誰都沒想到,馮繼鄴就這麼人頭落地了。
林楠績也沒想到,他當上了聖主。
蓮華教聖主,地位僅次於教主。
這幾天他們一直呆在村寨中,雖然行動不受限,但蓮華教的人在四面八方看守著他們。
不過這幾日,他們待在這裡,也發現村寨里的人並沒有想像中的團結。他們投奔蓮華教也是走投無路,大多是為了混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