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銑坐在旁邊,一顆心緊張地跳動著。
他不敢想像。
林楠績撲上來的那一刻,心中在想什麼。
可是他只有無盡的後怕。
過了一陣子,院判滿頭汗涔涔地,對李承銑說道:「萬幸,血已經止住了,傷口也處理好了。」
李承銑坐著,才發現腿已經發麻,聽見這句話,心口的大石頭終於稍稍放下:「好。」
方院判又道:「失血過多,估計還要昏迷一陣子,要是情況好,明天應該會醒,靜養即可。」
七月天,紫宸殿裡,溫度不冷不熱。
李承銑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聽見外頭的動靜,瞬間睜開眼,卻發現林楠績還是沒有醒。他又喚來方院判,問道:「怎麼還沒有醒。」
方院判把了把脈,恭敬地回稟:「看脈象已經脫離危險,許是身體太過虛弱,所以才昏迷不醒,皇上且再觀察一陣子。」
李承銑點點頭,除了上朝,全都守在林楠績身邊。
甚至把奏摺都搬到了床頭。
這事都傳到了太后耳朵里,幾次差人來說,李承銑只充耳不聞。
然而又過了兩天,林楠績都沒有醒。
李承銑看著林楠績蒼白的面龐,緊緊握著他冰涼的手,臉上分辨不出表情。
方院判大氣不敢出:「皇上,微臣醫術不精,也不知道林大人為什麼還不醒。」
脈象平穩,已經脫離了危險,只是不醒。
李承銑面容上尚且維持,內心已經翻江倒海。
這時候,汪德海忽然進來:「皇上,廖大人請求面聖,說有要緊的事稟報,似乎是與林楠績林大人有關。」
李承銑原本沒有反應,聽見最後一句,頓時眼中有了神。
「傳他進來。」
不多時,汪德海領著廖白帆進來了。
廖白帆向來沉默寡言,氣質沉著,他到了紫宸殿,恭恭敬敬地向李承銑行禮:「回稟皇上,卑職的手下司南浩上報,這兩日有個老道士,徘徊林宅門口,說是要找林大人。府上管家原以為他是招搖撞騙的騙子,本想要打發走,誰知道他竟然知道林大人昏迷一事。此事被司南浩聽見,報給了卑職。卑職不敢擅自處理,特來稟報皇上。」
李承銑眉頭微皺:「讓他進來。」
汪德海在一旁欲言又止。
廖白帆領命出去,沒過一會兒,紫宸殿門口便傳來嚷嚷的聲音。
「哎哎,你別拉扯我,我今天六十八了,可禁不起你這拉拉扯扯。」
「都說了我就看看,怎麼還把我帶皇宮裡來了。」
「哎呀,這宮殿可真是金碧輝煌,這是金的嗎,我看看……哎!哎!你幹什麼扒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