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銑料到今日會提及此事,對著眾人說道:「林楠績是為救朕受傷,傷勢較重,不宜移動。」
幾位大人仍舊道:「派人抬著即可,何必留在紫宸殿?還是不合規矩。」
李承銑目光涼涼地掃了幾人一眼:「別說林楠績現在住在紫宸殿養傷,就是一直留在紫宸殿,那又如何?」
幾位尚書頓時大驚:「怎可如此!」
李承銑閒閒飲茶,面上絲毫不慌,仿佛沒看見諸位大人震驚的神情。
禮部尚書陸緯同忍不住道:「如今後位空懸已久,六宮都已無人,懇請皇上廣納六宮,開枝散葉!讓一個五品官員住在紫宸殿,簡直聞所未聞!」
李承銑撩起眼皮看他:「怎麼,陸大人也想試試紫宸殿的龍床軟不軟?」
林楠績在內殿裡,正抱著吃茶水「噸噸噸」壓驚,突然聽見這麼一句,一口水嗆住,頓時咳出聲。
怕傳到前面,捂住了嘴,半天才緩過來。
【好……好不要臉的問法!】
【可憐的陸大人。】
李承銑正襟危坐,絲毫沒有一點自覺。
陸緯同官至尚書,一大把年級,鬍子都發白了,陡然遭到這種調侃,整個人如遭雷劈當場僵硬,他一身清正,讀得都是聖賢書,何曾遭到過這種「冒犯」,還是來自天子的!
一瞬間又彆扭,又驚悚,並且想起當今皇上沒登基前就是個「敢想敢為」的。
他臉色漲得通紅:「皇上莫要拿老夫的名節開玩笑!」
隨後又憋屈地擠出一句:「微臣不曾有過非分之想!」
誰知道這句話更加引起誤會,幾位大臣看著他的目光都不清白了。
林楠績在內殿抱著肚子無聲狂笑,甚至想偷偷告訴陸乘舟。
李承銑又看向其他幾人:「你們幾位呢?」
盧敬堯心虛地別開視線,林楠績還要喝他家的喜酒呢,他總不能說林楠績的壞話。
住就住吧,有什麼大不了的!
「微臣無話可說。」
馮元秀內心雖然驚詫,但也只是臉色略微變了變,什麼也沒說。
最後還剩下王文鶴,眾人暗搓搓地看向他。
王文鶴不是最恪守君子之禮嗎,他肯定不能就這麼輕輕放過。
王文鶴凜然昂首:「微臣有話要說。」
眾人目光熱切!
來了!
林楠績都跟著緊張了。
【我領導要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