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決鬥場中,他還被困在這。
可腦海中另一些片段也開始閃現出來,片段中的他靠著一場場搏殺最後終於出了混沌之城,前往魔界後他開始招收手下,以便查明當年的真相為師尊報仇雪恨。
他救下被宗門殘害得只剩下一口氣的安歌,遇到被魔門追殺的申無銳,他慢慢地將自己的隊伍組建起來,再在魔門大比之上一戰成名,成為最年輕的魔尊。
他清楚地知道,只有自己站得越高,手中的勢力越多,他才能查清當年的一切,在這偌大的天地之間找到那個人,為師尊報仇雪恨!
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乾元宗再也不能容忍他這個叛徒。
他最終抱著滿腔遺憾落入噬殺谷中。
他一時分不清自己到底身處於何處,是陰暗潮濕的決鬥場還是血腥瀰漫的噬殺谷。
是見到毫無靈氣波動的丹靈時,還是見到劍鋒對向自己的寒玉劍時更痛心些。
葉司清看著他蒼白的嘴唇翕動,滾動的喉嚨中發出低啞的嘶吼與泣音,雙眸滿是絕望與無助。
他喚了兩聲慕知珩的名字,可絲毫沒有得到慕知珩回應。
取出一顆丹藥原想再餵給慕知珩,可在丹藥碰到嘴唇的一剎那,慕知珩突然緊緊咬住他的手指。
葉司清悶哼一聲,但卻沒有抽回手,反而是將丹藥往裡送去了幾分。
感覺到苦味的慕知珩眉頭一皺,力道加重了幾分。
待寒症褪去,他只是輕輕一動就感覺渾身上下的經脈在隱隱作痛,還未睜開眼,耳邊就傳來一聲關切的詢問:「可還有哪裡不適?」
「沒事。」慕知珩一睜眼就滿眼疲倦的葉司清,趕忙詢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見慕知珩想要將手抽回,葉司清緊忙制止他:「別亂動,寒症還沒有完全壓制住。」
這次的寒症比以往的每一次發作都要厲害些,按道理吃了這麼長時間的藥就算不能完全壓制住也不可能越來越厲害,如此反常的情況葉司清還從未見過。
在葉司清思索的同時,慕知珩也被這房內的情況所嚇倒,難怪這屋裡什麼陳設都沒有,就算之前有也應該被他都打環了吧。
他瞥見掉在地上的畫卷,他估摸了下距離,大概伸個腰就能夠得到,於是慕知珩一端連著手,一端極力伸手去夠那副畫卷。
將畫卷拿到手的慕知珩眼前一黑,那上方的葉司清臉上居然多了一個黑腳印,他悄悄打量了下葉司清和自己鞋底的紋路。
這個腳印,似乎、好像、大概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