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宗門,你可得對我好一點啊。」
葉司清依舊在搓著麻繩,慕知珩伸手戳了下他的臉頰,怎麼這傢伙跟受氣包一樣,怎麼不用他平時瞪自己的眼神,瞪死他們!
他撐著頭坐在葉司清身邊,耳尖的他聽到屋裡傳來幾聲議論,好似還和葉司清有關。
「我等等回來。」慕知珩說完後便起身朝著屋子走去,聽了好片刻才明白過來。
原來,葉司清的生身母親在他出生時便難產離世,加之他出生時天生異象,於是村里人便認為他是不詳之人。
後來,他的父親又重新娶了新的妻子,他們對待葉司清的態度也更加差了。
聽完他們交談的慕知珩失魂落魄地坐回葉司清身邊,本來想伸手抱抱他,可惜現在的他根本觸碰不到葉司清。
他抱著腿將這個人埋在手臂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才來這裡不到一日就感覺難受無比,可這樣的日子葉司清度過了十數年。
若非衡仁仙君到來,恐怕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還要一直持續著,不知道何時才能夠解脫。
慕知珩偏頭看向葉司清,待到出去以後還是對葉司清好一點吧。
因著不確定葉司清的心魔到底是不是這個,慕知珩又跟著他待了一段時間。
直到看見衡仁仙君帶著他離開,慕知珩這才放下心來,他還是第一次覺得兇巴巴的衡仁仙君身上散發著光輝。
慕知珩依舊沒有離開,他有些好奇葉司清剛進入宗門的生活。
望著那堆得比葉司清還高的書籍,慕知珩的下巴都快掉下來,這東西給他看他都要犯困,更何況是給一個眼下根本不識字的葉司清。
多年的經驗告訴葉司清,求助是無用的。
於是他拿起筆照著上方密密麻麻的字一個一個地描起來,他不清楚上方這些字所代表的意思,也不明白他剛剛拜為師尊的仙君將這些書交給他看的目的。
他只知道如果想要在這裡生活下去,就要讓自己變得有用。
這樣的話,即便旁人再嫌棄自己也總是會給他一口飯吃。
衡仁仙君發覺葉司清並不識字是在兩天後,畢竟他要忙的事情太多而且門下的弟子又不止葉司清一個。
無奈,他只好將葉司清帶在身旁,先從最基礎的認字開始教起。
但他也只是每日清晨時分將葉司清喊醒,一股腦地將今日要學的字全部教上兩遍後便匆忙離開。
衡仁仙君對待課業素來比其他長老們嚴苛許多,哪怕是剛剛入門幾日的葉司清也不例外,沒有完成照樣是二十個手板。
葉司清每次受罰完後又會繼續用發紅的手,十分認真,一筆一划地描著字帖。
於他而言,這一點苦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