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在那疼並沒有生孩子之前那麼劇烈,還能忍受。
只是,舒心的日子才過了兩個多月,有一天早上,陳老太太的性子突然又變了。
一大早起來,她就踢開蓮旦的房門,讓他滾出去把缸里的水打滿了,再把飯做了。
又罵他生了個孩子,就把自己當陳家的活祖宗了,從蓮旦祖上三代罵到了蓮旦全家。
蓮旦慌裡慌張下了地,忙去幹活。
吃完飯,陳老太太說,給他大孫子起名的事今天必須得辦了。
又坐家裡大罵她哥嫂摳,狗眼看人低,連個金鎖都沒給孩子打。
說是要補辦孩子的滿月酒,收一回禮。
說著,老太太就風風火火出門了,結果也不知道是太高興了,還是太著急了,一腳拌在門檻上,噗通一下摔在地上,竟好半天沒能起來。
蓮旦連忙把懷裡的小旦放下,跑著去扶她。
陳老太太雖然年歲不小了,可長得又高又大,身體壯實,蓮旦廢了好大勁才把人翻過來,一眼看去,把他嚇得驚呼一聲。
這老太太竟摔得口鼻冒血,直翻白眼了。
蓮旦慌忙跑出去叫人,隔壁吳大娘家人都在,吳和兒子登高把老太太搬上了床,婷子幫著抱著小旦,吳大娘張羅著擦血按人中,讓蓮旦趕緊去請郎中。
蓮旦慌裡慌張跑出門去,才出院子,就一頭撞到一個人身上,只覺得對方身體很硬,撞得他頭暈目眩,差點坐地上。
一雙堅硬的手扶住了他肩膀,將他牢牢固定在了原地。
蓮旦抬頭去看,就發現,那是個沒見過的年輕男人,面容平平無奇,甚至模糊到讓人很難記住,但一雙眼睛卻有一種莫名的深邃犀利,還有一種說不出的些微熟悉感。
鼻端飄過一陣說不上的氣味,更熟悉了,但一下子又沒了,什麼都聞不到了。
蓮旦呆呆地仰頭看著他,年輕男人也低頭盯著他,過了一陣,他突然開口道:「做什麼去?」聲音有些怪異。
兩人原本是陌生人,蓮旦本不用回答他莫名其妙的問話,但不知道是因為對方的眼神太嚇人,還是太著急了,蓮旦下意識磕磕巴巴回應道:「我娘……我娘摔了。」
那男子往院子裡看了一眼,說:「帶我去看看。」說著,他也沒等蓮旦帶路,就大步進了院門。
蓮旦遲疑了一下,這時候才注意到,對方手裡拿著個虎撐,身上背著個藥箱,分明是個游醫的樣子。
那男子一進院門,狗窩裡的大狼狗來財便蹭地竄了出來,大聲威脅地吠叫起來。
蓮旦戰戰兢兢地想要上前喝止,這狼狗天天都是陳老太太餵的,從不聽別人的。這狗狗仗人勢,就算天天見到蓮旦,也從未把他當過主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