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自然寫得是繁體字,楷書,字跡不算漂亮,但寫得不大不小很工整,字挺多,余冬槿努力將信看了個完全,眉間就打了深深的結,最後他放下信紙,只覺荒謬。
余冬槿盯著這張飄到桌上的信紙,「這什麼意思啊?」他簡直不可置信,「也就是說,『我』不是這家的孩子,而是十八年前,這家從「我」姑姑在留雲縣的婆家,我姑父家李家過繼來的,現在李家最後的血脈也就是『我』的親哥哥死了,給『我』留下了李家的遺產——六十多兩紋銀並李家於留雲縣的宅子一間,與留雲縣遙雲村祖宅一幢,還有李家祖上欠下的一筆債?且這筆債我必須要還,不然我就會受詛咒而死?」
「這是什麼迷信思想啊,還詛咒而死……這李家哥哥莫非覺得造成李家絕戶的原因是欠錢不還不講信用?這怎麼可能呢?」余冬槿深覺這古人的迷信思想太過嚴重,再說了,「李家祖宗欠的債,管我一個過繼出去的余家人什麼事?跟我這個穿越者就更無關了吧?而且這不是有遺產麼?債主要是來找,把這些還給人家不就行了?莫非欠的是黃金百兩不成?那要是這樣,我也還不起啊!」
不過,李家居然絕戶了,最後的血脈原身的親哥哥也沒了,這還真是……余冬槿看了眼窗外,這空曠寂寥的大宅,嘆了口氣。
這李家和余家,真是一個比一個更慘,余家看這情況,大概也只剩餘冬槿這一個了,剩的這個還是從李家過繼來的,這李家之前肯定也人丁興旺過,不然也不會把自家孩子過繼出去,可如今卻絕了戶,遺產只能交給余冬槿這個過繼了出去的,這般情狀實在叫人唏噓啊。
嘆息完,余冬槿感覺有點餓了,瞥了眼已經有了熱氣的炒乾菜,他把信紙塞回信封里,拍拍手開始吃飯。
王家送來的乾菜果然如余冬槿聞起來那樣,吃著也很有他兒時的感覺,雖少油少鹽,但余冬槿吃的很香。
深色的乾菜混在白色的水飯里,聞著是鄉間田野的清新味兒,帶著對兒時的懷念,余冬槿將這頓不算美味的晚餐吃了個乾乾淨淨。
夜裡,余冬槿從書桌邊找到了家中鋪蓋,他將火完全用炭灰蓋起來,然後去廚房燒水簡單擦了下澡,回來蓋著被子坐在床上對著大黃的籠子發愁。
他愁的不是別的,而是大黃的口糧,雖然在搬家之前,他才新囤了三袋一斤裝的鼠糧與一堆倉鼠小零食,墊料尿沙之類的也準備的不少,都放在了隨他一起穿過來的大編織袋裡,可這些東西總有用光的時候,到時他可怎麼辦呢?
余冬槿嘆口氣,想來只能是自己做了,這還真是個麻煩事,可是再麻煩,他也得想辦法。
其實口糧準備起來應該不難,主要還有墊料尿沙,這是最難的。
他一邊發愁,一邊敲了敲大黃的籠門,黃色的小傢伙從籠里小房子內探出頭,發覺主人只是敲了敲籠門沒有投喂,洗了把臉又縮回去了。
余冬槿看的露出一個笑,不管怎麼樣,他也得讓大黃好好安度它的晚年,這隻又懶又饞的胖倉鼠,不僅僅是他媽媽給他留下的寵物,也是陪他度過了那段最艱難時期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