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點頭:「是啊,從這宅子建起便是如此了,李氏出了你和你哥哥這一代,一直一脈單傳,也無旁的宗親,有這樣一間祠堂便也夠了。」
余冬槿驚訝,「一直一脈單傳?」
樂正嘆氣:「是啊。」
余冬槿看著那垂著三道竹簾的埡口,對樂正道:「爺爺,我進去看看。」
樂正:「嗯,你去吧。」
隨後余冬槿掀開一道竹簾,走進了這間室內空間比堂屋還要大的小祠堂。
祠堂內,中間有垂下被勾起在兩邊的布簾,布簾內靠著牆邊擺著和以前余冬槿在電視劇里看過的那樣一層層的雕花高台,上面便擺著烏木製作的牌位。
不只是李家的,還有樂正家的,只不過屬於樂正家的牌位很少,只有五位,分別是他干爺爺的父親母親,還有妻子和早逝的一兒一女。
看那排位,李家確實代代一脈相承,除了他這一代,上面幾代家中除了有位夭折的女兒以外,都是獨。
也不知道,當初原身的親生父母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將孩子送到余家養的。
難不成是覺得他改姓了余,就能擺脫李家人早死的命運麼?
其中李氏祖李成燕的並不在最高處,最高處是李氏宏岳與李氏趙家秀錦,第二位才是李氏祖李成燕與其夫人洪月的牌位。
一百多年,除去太祖爺爺李宏岳與太祖奶奶趙秀錦,加上牌位還未放過來的李夏夕,一共七代人,都匆匆忙忙的被留在了那時光里。
余冬槿懷著內心複雜的心情,過去跪在案下蒲團上,低頭便看見了那片被擺放在下面矮案上,尺寸大約十六乘十六的木片。
上面除了密密麻麻得小字,還有若隱若現的羽狀紋路,叫余冬槿瞧著感覺很是熟悉。
他暫時先將那抹熟悉感忽略掉,仔細去看那些小字。這些文字組成後的詞句對於在這個時代屬於半文盲的余冬槿來說實在有點晦暗難懂,他拿出了以前上學學習離騷的勁兒,專注去品其中含義。
而這麼一讀,余冬槿就終於搞明白自己之前看哥哥給他留的信時,心裡為什麼會有那種莫名的不對勁的感覺了。
他哥當初,怎麼可能來不及呢?
只不過是簡簡單單完個婚而已,都死到臨頭了,完全可以省略那些複雜的儀式,直接請神拜堂就行,多簡單的事兒啊。
他哥不做,只是因為李家人本就只能活那一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