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走後,幾個好奇的孩子站在不遠處的田埂上往李家這邊張望,余冬槿關門之前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幾個孩子覺得挺有意思,也對著余冬槿揮手。
余冬槿笑笑,和上門進屋也去了祠堂。
祠堂里瀰漫著一股香燭味兒,樂正抹了抹眼角從蒲團上起來,李夏夕的牌位已經被他放到了最下一層。
余冬槿在心裡嘆了口氣,進去也點燃了香燭,給哥哥和眾位長輩上了兩炷香。
之後他們開始打掃今晚要住的房間和廚房。
余冬槿在廚房找到了兩頂破草帽,他把草帽先洗乾淨,然後給樂正和自己帶上,「太多灰了,還有蜘蛛網,戴上遮一遮。」
樂正笑呵呵,戴著帽子扎著圍裙拿著掃帚忙活去了。
余冬槿提起水桶,去屋後的小溪溝打水。
這條小溪溝是從山上下來的,遙雲村就靠這條溪水,日用種田都是它,不過因為現在是冬天的緣故,小溪的水流並不大。
余冬槿先打水拿著竹刷子將後門邊屋檐下的大水缸刷了一遍洗乾淨,然後將水缸打滿,接著找到家裡的小木盆拿著很久沒用已經干成巴巴的抹布拿去溪邊洗了。
水流聲潺潺,余冬槿聽著這聲音,目光忍不住順著溪水上游看去,便看見了那高高的,頂峰深入雲霧中的遙雲山,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真高啊。」和他夢裡的那個面具男人一樣,高高的,線條也很漂亮,帶著一種很獨特的浪漫。
想到這裡,余冬槿覺得不對,他不由捏緊了手上的抹布,「嘶」了一聲,發現自己思想可能有點問題,居然看著山的線條就能聯想到人,還用浪漫來形容,他好變態啊。
沾了點涼水拍拍臉,他垂下眼眸不去看那蒼色的山嵐,低頭繼續做事,這才發現之前按著的木盆不知何時竟然從手下消失了,余冬槿嚇了一跳,連忙往下游一看,果然,那木盆已經順著水流飄出去老遠,他趕忙去追盆。
冬日的山水太涼,洗完盆又打了一木盆水,余冬槿的手已經被凍得通紅,他打著抖連忙往回走。
他沒發現,小溪溝那頭的山腳下灌木叢中,幾隻毛髮滑溜的毛球正好奇的往他這兒看,而灌木叢上方枝頭,幾隻圓滾滾的鳥兒也對著他張望,都探頭探腦的看起來頗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