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樾有點擔心,「拆線疼不疼啊。」
遙雲還未答,陳頌卻道:「沒事的,阿樾莫要擔心。」
陳樾點頭,給哥哥倒了一碗水。
因為陳頌現在怕冷,所以屋裡燃了火盆,遙雲也沒急著拉著余冬槿走,陳頌坐在床上,剩下三人圍著火盆坐,余冬槿向著陳頌問起了當年余家的事兒。
這幾天一直趕路,他們今天才算是第一次正式開始交流。
聽余冬槿提起當初的救命之恩,陳頌頗感慚愧,「那算什麼救命之恩呢?我到的太晚了。」他之所以對那趟差使久久無法忘懷,還和弟弟提起過幾次,就是因為當時余家的情況太過於慘烈,儘管他後來也去過戰場,也曾流過血,見過無數馬革裹屍的士兵,但那時的他還年輕,是第一次帶兵,所以他忘不了當初那個少年人崩潰大哭的模樣。
他說:「如果我能帶兵走的再快一點,你們家至少不會只余你一人。」
余冬槿搖頭,「你不能這麼想。」他沒想到陳頌居然是這麼想的,「人力有窮時,你已經盡力了,你無需對你沒有救下我的其他親人而感到愧疚,因為那樣的話,愧疚只會是無窮無盡的。」
他告訴陳頌,「打個比方,你若是來早一步,不止是救了我,還救了我的母親,但其他人死了的話,那你肯定又會覺得余家只留下一對孤兒寡母,你又會覺得可憐,你又要愧疚你沒有救下其他人了。」
余冬槿說:「人這一輩子,要學會釋然,心要開闊,你不要對自己要求太高,也不要鑽牛角尖,因為那樣只會傷害你自己。」
陳頌聽了這話,怔然在床上,隨後是一陣沉默,他發著呆,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最後眼眶微紅,點頭道:「你說得對,是我鑽了牛角尖,我不該如此的。」
陳樾聽了也若有所思,覺的余冬槿的話很有道理,他看了眼哥哥,卻是不知道哥哥以往內心中有這麼多種想法。
余冬槿與陳頌打聽了下當初那些土匪的下落。
陳頌道:「那是一群十分窮凶極惡的匪徒,我抓了他們帶他們去了他們那土匪寨前,把他們斬首了。」
余冬槿嘆了口氣,「是這樣啊,那你便是幫我家報了仇了,謝謝你。」
陳頌搖頭,「那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第60章
對,感覺房裡好像少了點什麼。
余冬槿:「是什麼呢?」他在屋裡轉了轉,盯著床邊的空空如也的桌案瞧了會兒,終於反應過來了,「對了,大黃呢?」
大黃的籠子本來是被他搬到了房間裡,就放在床邊這個桌案上的,可現在這桌案上別說籠子了,連根毛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