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知道勞動到底是什麼感覺了,他身體本來就虛,只是收起袖子蹲在地上挖了一會兒地拔了一會兒草,還沒有半個時辰,他就感覺自己已經不行了。
余冬槿一直關注著他的情況呢,見狀連忙過去將他扶起,問:「累了吧?」
陳樾喘著氣,感覺很是慚愧,他一個大男人,只是幹了會兒除草的活而已,居然就這般疲累,實在是太丟人了,他想嘴硬,說自己歇一下就好,可余冬槿卻敏銳的很,忙說:「好了,你回去看看頌哥有沒有事,再和爺爺一起幫我燒些粗茶,燒好了提過來成不?」
陳樾聞言,大鬆一口氣,「好,樾這就去!」一開口,還帶上了許久沒用過的自稱,著實是累得有點失了神了。
這時,三個一直沒歇過的漢子也發現了陳樾離開的動靜,都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他,覺著這個小郎君雖然長得好,但身體也忒弱了些,都猜這位可能和李家的槿娃兒一樣,也是個讀書人,還是個嬌弱的讀書人。
余冬槿看他離開了,才回去與遙雲繼續忙活。
遙雲單手杵著鋤頭,伸手給余冬槿擦了擦額角的薄汗,問:「累不累?」
余冬槿搖頭,「一點點,我要是累了知道休息的,你不用擔心。」
遙雲點頭,轉頭加快了手裡的動作。
他做事是真的又快又好,他一到地方,就拿著柴刀連劈帶砍的在前面清出了一大片,看的三個做慣了地里活兒的叔叔都目瞪口呆,後來他放了柴刀,拿著鋤頭埋頭挖起來,挖的也飛快,簡直一個人就可以抵得上他們三個,三個叔叔看的直咂舌,廖長水和李伯安這倆有女兒的甚至開始在暗地裡琢磨,覺著以後找女婿,也得找個這樣的才好呢。
但接著一想,又覺得還是算了,這槿娃兒的契兄弟可不是一般人,他們哪兒還能找到這樣的啊!
哎,放下這些雜七雜八的心思,三個漢子也來了勁兒,跟在遙雲後頭賣力的干起了活來。
余冬槿就不行了,他干一會兒,就得歇一歇,不然氣都喘不勻,遙雲看的心疼,但知道他脾氣倔,也沒勸他不干,只是算著時間,等覺得差不多了,便讓他回去做飯,說第一天,中午合該請三位叔叔吃一餐才是。
余冬槿覺得也是,他看了看天,發覺確實也到了該做飯的時候了,於是擦著汗喝了碗茶,和叔叔們打了招呼,帶著一直在一邊忙著撿灌木枝丫,也累得夠嗆的陳樾,一起抱著捆好的枝丫回了家。
兩人回家放下樹枝,進廚房一瞧,就看見樂正正在廚房忙活呢,樂正將泡好的干豆角從盆里撈出來,見他們臉上一個發紅一個發白的,既心疼又無奈,「瞧你們這累得,快先坐著歇一歇。」
臉色發紅的余冬槿一屁股坐到廚房裡的板凳上,他這會兒已經感覺好多了,就是因為做活做熱了,感覺腦門有點發癢而已。
但臉色發白的陳樾就比不得他了,坐下之後人就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