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還好,比較鎮定,李婆子洗乾淨手坐在圓桌邊,瞧著桌上的豐富菜色,很是拘謹不好意思。
李婆子以前只是個在小戶人家幫忙洗衣做雜活的婆子,在主家吃飯都是另外端個碗在廚下吃,除非是逢年過節,平日裡吃的都不算好,都是蘿蔔白菜的,有個蛋湯就很不錯了,誰知這回來店裡洗碗,居然還能吃上肉了。
中午那頓就有肉,她還以為只是東家客氣,畢竟是第一餐,結果下午也有肉不說,桌上那道顏色金黃漂亮的湯,不正是今天她在後頭洗碗時,聽到的裡頭有海鮮鮑魚的佛跳牆麼?
哎喲喂,這樣擺在桌上,莫非她也能吃上一口麼?那可是海參鮑魚呀,她本來以為能聞聞味就算她漲了見識啦。
余冬槿把在懷裡拱來拱去的無病交給他兇惡能把孩子鎮住的大爹,一拍手,「好啦,開飯,佛跳牆留的不多,咱們就嘗個味兒。」
他說完,彩芽就起身來分湯,一人一勺,每勺都有料。
輪到李婆子了,她小心的端碗去接,生怕漏了一星半點。
吃完了一頓員工餐,待陳謙和李婆子離開,一家人把店門門板插上上了鎖,余咸回門臉房,余冬槿與遙雲帶著無病和兩個女孩回大宅。
路上,兩個姑娘打著燈籠走在前面,余冬槿與遙雲抱著孩子走在後頭,余冬槿嘆,「李婆子居然還紅了眼眶。」
剛剛在飯桌上,李婆子吃著飯,眼眶就悄悄紅了,她一直掩飾著,但余冬槿還是發現了。
遙云:「留雲縣裡窮苦人家不少,李婆子前些年死了獨子,女兒又遠嫁,丈夫又瘸了腿不能做重活,她日子過的不容易。」所以才在吃到一口好吃的後那般失態。
余冬槿又嘆了聲氣,「我看陳謙也不容易,吃起東西來也小心得很。」
遙云:「他人本分勤快,慢慢會過好的。」
這個余冬槿相信,「嗯,都會更好的。」
因為有餘咸余甜,又雇了夥計,新店這邊每五天不會被打烊,五天後,他倆把活交給鹹甜,讓門臉房那邊歇著,帶著做菜的材料和無病回了村。
因為這回在縣城忙碌新店的事兒,他倆都許久沒回來了。
余冬槿不僅想爺爺,還想念大黃,回家路上一直在念叨著它,遙雲聽多了心裡都發酸。
到了家,樂正和孫子打過招呼,第一時間就要看看抱抱曾孫,關於在爺爺這裡失了寵的事兒,余冬槿早已習慣,把帶回來的東西和遙雲一起搬進屋,就到爺爺房裡找大黃。
結果他居然沒在爺爺房裡找到大黃的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