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回來,晚飯余冬槿親自下廚,一邊做一遍教常蕪。
常蕪把家裡料理的很好,田地和池塘也打理的很不錯,已經和各個鄉親們打成一片。
他實在是條熱愛生活的蛇,勤快,這些天下來,他甚至把之前余冬槿與遙雲一起簡單搭成的牛棚重新修整加固了一遍,分出了兩個大隔間,黃牛和豬豬一間,另一間居然養了十來只雞鴨,雞鴨還小,都嫩生生的,是他從村里人家那兒買來的苗子。
他把柴禾堆也挪了過去,把這邊位子空了出來,然後給之前余冬槿種在柴禾堆旁,如今已經長大不少的樹苗圍了個圍欄,原本堆柴禾的地方開闢出來,種了點小蔥大蒜,瞧著有模有樣的。
樂正對他那叫一個讚不絕口,「小常人好啊,人聰明,又上進,還和我學寫字呢。我閒的沒事,就教他讀書,還有下棋,他開始下的不好,但學起來快,學了沒幾天就能下贏廖家老三了,不過那傢伙是個臭棋簍子,還老愛悔棋,總倚老賣老,太討人嫌。」
余冬槿聽爺爺嘮叨,覺得有趣,看了眼常蕪,「學一學也好,彩芽也可以學一學,讀書可以明理。」對妖怪的修行應該會有幫助。
樂正對讀書可以明理這件事很是認同,「正是這個道理。」他對常蕪說,「我好好教你,你好好學,以後說不定還能下場試試呢?」
一旁幫著切菜的常蕪聽了,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來,「我這都一把年紀了……」據他所知,旁人都是四五歲就啟蒙開始讀書的,那樣的都不一定能考上呢,何況他呢,按靈體的年齡來算,他都十六了。
樂正搖頭,「你怎麼能如此想?讀書不能怕晚,只怕不夠勤勉。」
余冬槿點點頭,說是。
樂正聽他接話,開始說起余冬槿的事兒:「要我說,槿娃兒完全也可以繼續科舉,你既然早早的便考上了秀才,那說明在科舉一道上還是有些天賦的,讀書縱然千難萬難,但一旦有了結果,那就是魚躍龍門,一朝就可改換門庭的大好事。」
余冬槿撓撓臉,完全沒想到這話題好端端的怎麼扯到自己身上來了,連忙求助的看了眼守在灶膛前的遙雲。
遙雲有些好笑,裝作忽然想起來似的問:「無病是不是該喝奶了?」
余冬槿忙道:「是啊,彩芽呢?她把無病抱哪兒去了?」他轉頭四處尋找。
提起曾孫,樂正瞬間忘記了什麼讀書不讀書的事兒,沒有了往日的精明,站起來就去尋人,「該吃奶了啊?我看看去。」說著出了廚房。
余冬槿抿嘴直樂,小聲:「還好有無病在。」
遙雲見他大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忍不住露出個淺笑。
晚飯,一家人加上個奶娃娃,一共六口人,余冬槿做了四菜一湯,有酸辣水煮魚、豆腐釀肉、炒豆角和苦瓜烘蛋,湯是鮮蓮子排骨湯、其中水煮魚的魚是他們塘里唯一的三條個頭還算可以的溪水魚,蓮子也是他們塘里長出來的唯二兩顆蓮蓬上取的新鮮蓮子。
天可憐見的,遙雲不久前過去看了一趟,就全給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