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余郎君和遙郎君又沒有用那兩種特殊的調味品。
房禾對那兩種材料念念不忘。
他至今每隔幾天還會讓徒弟去為他在李家主店買湯麵。
之前王家出事,滿香樓沒有生意,他自覺已經報了王大少當年對他的救命之恩,從滿香樓辭工,多次試圖與余郎君碰面無果後,是準備離開三雲,從陳水坐船北上,去遊歷學習的。
可他怎麼都放不下這口湯,便猶豫了很久。
猶豫來猶豫去,這位二爺的車架便從陳水的大船上下來了,二爺府上也開始招工。
房禾一直讓朋友幫他留意著陳水北上的大船,這位二爺的隊伍一下來,朋友便覺得非同凡響,立即讓房禾到這府中自薦做了廚子。
說起來,這大戶人家就連下仆都是一口流利的帶著北方口音的官話,府中人吃穿住行都很講究,長幼尊卑很有規矩,那二爺他也見過幾面,還給人推薦了李家鋪子的佛跳牆。
那二爺就更不一般了,那通身的貴氣,叫他說話都只敢小心翼翼,這叫他深深地明白,這位爺的地位,必然很不一般。
可惜——房禾又看了眼余冬槿那頭,可惜余郎君的志向不在於此。
余冬槿其實是有點糾結的,要不要用儵魚和薲草。
高湯還在燉,他們在側門這邊小桌上吃午飯。
無病剛剛被餵飽了,坐在小車車上,對著門外咿咿呀呀的玩著手裡的木雕豬豬。
他倆一邊看著孩子,一邊吃飯說話。
遙云:「還是別了,可別讓這位二爺吃到了心坎上,從此以後都想著這一口,要真是這樣,他要是讓你以後留在他府上怎麼辦?」
余冬槿麻爪,「還真是。」
遙雲,「儵魚和薲草咱們現在只用在麵湯里,在咱們兩件店裡吃麵湯的基本都是留雲的平民百姓,用的面也非是一等一的好面,並非是如佛跳牆這般的海珍,所以房禾就算再與二爺推薦,他也不會有多好奇的。」
余冬槿明白了,「看來在這位二爺這裡,並不興與民同樂那一套。」
遙雲點頭,「如果他願意與民同樂,就不會在隱瞞身份出行的時候也要帶著姬妾與這般多的僕從了。」
可不是麼?確實是這個理,余冬槿點頭。
正想著這位「二爺」呢,小門門口,無病的聲音忽然轉了個彎兒,透出了幾分好奇和興奮來。
兩人連忙看過去,就看見那門口,無病的小車車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多了一個孩子。
那孩子瞧著約莫四五歲,穿著普通但著裝齊整,手上拿著個竹蜻蜓,正好奇的看著無病的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