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見姐妹這樣,心裡難過,所以也沒了精氣神的緣故。
但大概是活的夠長,倆老人縱使精神不好,但也隱有豁達認命之意。
余冬槿被遙雲背著回去,忍不住在他肩上嘆了口氣。
遙雲偏頭,「這時候,老人家能活到這個年紀,無論怎樣,都已經足夠了。」
余冬槿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見到死別,心情難免鬱郁不歡。
兩人到家之後,雪又開始下了。
之後忙活了幾天,在一片白茫茫中送完了廖三爺爺的棺槨,吃完了不夠熱乎的豆腐飯,小太奶奶又不行了,小太奶奶走的那天,太奶奶也不好了,隔夜人就也去了。
於是村裡頭剛忙完了廖三爺爺這頭,又去兩位太奶奶家幫忙,過了幾天,又是一天的半冷不熱的豆腐飯。
遙雲這段時間不止要去喪事上幫忙,他還有別的要忙,忙著和村裡的草醫一起給村里人治傷治病,這方面余冬槿幫不上什麼忙,他除了在葬禮上幫忙記帳,就儘量照顧好自己、孩子還有爺爺。
好在家裡現在人多,爺爺身邊又多了個曾孫子要操心,不然爺爺要是無所事事,肯定會胡思亂想,他還得擔心爺爺的心理狀況。
之後,一村人把這陣子下個不停的風雪扛了過去,便到了冬至。
這天,天終於放晴了。
余冬槿呼出一口氣,搓了搓手,和遙雲一起去看了看地里種的還沒長大的藥材。
還好,都沒凍死,常蕪給它們蓋了茅草保暖。
不過家旁邊的菜地就不行了,除了蘿蔔和幾棵大白菜,其他秋菜在那大半人高的厚實積雪下,都死的差不多了。
倆人又去給之前開春時種的小樹穿上茅草衣服,之前給搞忘記了,有一棵李子樹就凍死了,這會兒也算是亡羊補牢了。
一家人忙了一天,給地上、屋頂、菜園,還有家門口與後院的路上除雪。
余冬槿:「再不會有這麼大的雪了吧?」
遙云:「不會了,再只會是如以往冬日裡那般的中小雪。」
余冬槿放心了,想到縣城裡的房子和店鋪,還有豆腐坊、劉陽一家與尋味樓的生意,「也不知道縣城裡怎麼樣了,希望情況不會太嚴重。」
也不知道當初他布置的那些起沒起到作用,唉……也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遙雲眉頭微重:「受災情況不算特別嚴重,但也不輕,城南城東還好,只是城西,那邊窮民比較多,屋子塌了不少,城外農戶也大半都受了災。」
余冬槿聽得心裡一緊,「那我們,能做點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