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冬槿心裡一個咯噔,捏著信的手握緊,將原本就不算整齊的信封弄得皺成了一團。
他看了眼遙雲,遙雲拉過他的手,和掌事道了謝,便帶著神不守舍的余冬槿回去了。
到了家,余冬槿對著這發黃的信封發了會兒呆。
遙云:「別擔心,我們都提醒過王家人了,他們不一定會出什麼事。」
余冬槿點點頭,雖然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但也稍微安了心,打開了信封。
這信明顯是王家人請別人給他們寫得,字不算好,但也工整,回的簡單,具體就是問好,問過年他回不回去,又說自己這邊還行,雪災雖然壓塌了兩間屋和院裡的棚子,但主屋沒事兒,人也都沒事兒,讓余冬槿放心,又說他們聽了余冬槿的話,給家裡備足了糧食,藥材聽他的買了一些,他們肯定會沒事兒的,讓余冬槿自己在外也要注意,不要光想著他們。
余冬槿看完了信,鬆了口氣,正準備合上信紙,這才發現下面還有一張。
他疑惑的掀開一看,才知道王家人這信是讓誰給寫得,是甜溪村的村長給寫得,他也給余冬槿回了一封信,寫得是對余冬槿的感激,他認為余冬槿的猜測很有道理,預備讓甜溪村的所有村民都注意起來,並且封閉村路,以面對接下來可能產生的種種問題,他之前都沒往這處想,現在有了余冬槿的提醒,他才得以提前準備,最後很大一段的都是很感謝余秀才之類的話。
余冬槿看完,呼出口氣,和遙雲說:「這甜溪村的村長倒是個不錯的人。」
遙云:「嗯,這下你可是放心了?」
余冬槿點頭,臉上表情輕鬆了些,「一點點,希望王家人,希望甜溪村能順利度過這一劫。」
朝雲有疫病,那他們是去不了了。
不僅他們去不了,最近整個留雲縣,進縣的各處官道各處小道,都戒嚴了,出去可以,再要想進來,都要嚴查,有一點不對都不行。
所謂疫病,在古代可不是小問題,留雲知縣怕著呢。
縣衙內,留雲縣知縣邱知雲正在為此事破口大罵。
「劉柏到底在幹嘛?他是吃屎的嗎?居然鬧出了疫病!我留雲就在他朝雲的邊上,一旦有身懷疫病的百姓翻山過來藏到不知事的百姓之中,那怎麼辦!那怎麼辦!!他娘的!真是一坨狗屎!咱們府,就這坨狗屎愛拖後腿,快上報,速速將此事上報至府衙!」
縣丞曹青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是!我已經將上報的摺子寫好了,還請縣令過目。」
邱知雲接過摺子細細查看了一遍,點頭,「嗯,立即將此事上報給府衙!傅縣尉,這段時間要你費心了,一定要守好各處通道,決不能讓這疫病傳入我們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