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從從看的眼饞,余冬槿也給他褪去了鞋襪,叮囑:「就在溪邊兒玩,別往裡走。」
從從點頭,試探性的伸出了同樣白生生的腳,在被溪水打濕腳裸之後,也忍不住發出了笑聲。
帶倆孩子玩了會兒,抓了幾條雜魚刨了烤乾,一家人才重新上了車,啃著魚乾繼續趕路。
余冬槿把魚刺給從從和無病挑乾淨了,又撕掉了烤糊的地方,才把烤魚給他們,自己也吃了起來,「唔!這魚還挺鮮,該多抓幾條的。」
馬車的門帘還沒關上,遙雲單手拉著馬,另一手也舉著烤魚在啃,聞言說:「這條溪流很長,晚上咱們還可以在抓一些。」
余冬槿:「嗯,好。」
這一趟,因為帶著小孩,一路整整走了六天半,四人才終於到達了朝雲。
他們先到的朝雲縣縣門口,余冬槿看了眼縣門口,以前自己來過的擺攤坪地,發現當初格外熱鬧的擺攤區如今蕭條不少,不僅攤販少了大半,來買東西的人也少了很多,
甚至當初那當頭第一家,據攤主趙老三吹噓,說在整個朝雲縣都很有名氣的茶攤也只剩下一間光禿禿的破草棚,裡面沒了生著火的爐子,冒著氣的茶缸子,也沒了那位熱情的茶攤主。
而茶攤旁的蒸餅攤兒也換了人經營,換成了一個面色愁苦的年輕女人,她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倆孩子都很瘦,瞧著可憐巴巴的,攤上生意一般。
余冬槿嘆了口氣,只覺得心裡揪得慌,他摸了摸倆表情懵懂的孩子的腦袋毛,對遙雲說:「咱們直接回甜溪村吧。」
遙雲點點頭,一扯韁繩,轉頭上了去甜溪村的路。
余冬槿看了一路,發現不僅是那擺攤的地方蕭條了不少,就連這條通往各村的大路都變得蕭索了,路上以前余冬槿見過的車轍基本看不見了,路邊的雜草也變得格外茂盛,有些都長到路上來了,一大叢的,也沒人清理。
他看的難受,便和遙雲走走停停,時不時下去,和遙雲一起將這路面上惱人煩的荒草清理掉。
這天中午,一家人還是在路上野炊的,到了下午申時初,他們將路上攔路的爛樹根拖走又拖回去繼續讓它放著,進了甜溪村的地界又走了一段,這才看見了余家大宅的身影。
它平平穩穩的矗立在那兒,安安靜靜,似一個歸處。
余冬槿看著,莫名感覺心中安寧不少,之前因為見過朝雲縣城外的景象而產生的揪心感一下子便消散了,他臉上帶著笑,指著那宅子,對兩個孩子說道:「喏,咱們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