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師弟,法號行沉。」行缺和尚道:「說來慚愧,我曾也被他說動過,所以才會尋上神尊……」
只不過,他只是想著能離那紫薇星近一些,稍稍得上那麼些益處罷了,不比東陵山與他師弟,妄想抽取靈脈,貪心不足……
遙雲看見他們,頓時沒了原本的好臉色,「我知你們的想法,總覺得只是稍稍從如今的人皇那裡尋得一些紫氣鞏固靈氣。但人心易變,你固然內心堅固,可往後呢?離那個位置近了,並不是好事,若是在你之後,有修者起了邪念,到時又會如何?」
他一語道破:「其實,你們不是沒想過這一點,只是故意不去想,只貪戀眼前罷了。」
遙雲總結:「所以,你與你這師弟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最後提醒道:「你們可知道,靈脈並非是死物,它可比我有脾氣。若是等它發起怒來,倒時血流成河的,就不止是這天地下那生活在混沌之中的平凡人了。佛門、道家等一應對它起過覬覦之心的修者,該被找上的,一個都不會落。」
「屆時,修行者必將一個不存,靈脈反抽天下靈氣重新供養自身,那才是真正的靈氣凋零……恐怕就連我,也要再受一劫,灰飛煙滅也說不一定。」
行缺和尚等人開始被他說的臉上火辣辣的,聽到最後更是心中一凜,無言以對的同時,也是一陣的後怕。
余冬槿聽得也小心臟打鼓,有些害怕的抓緊了遙雲的手。
遙雲可不能灰飛煙滅!
氣氛一時有些倏然,只東南角的林中有些響動。
遙雲忽然一抬手,手中紅光一閃,一個人影便被他抓在了手裡。
是東陵山!他身形被縮小至臂長,就這麼被遙雲提著那隻沒殘的爪足倒立著,渾身上下狼狽的好像是剛從地里被挖出來的似的。
突如其來的,余冬槿被嚇了一下,「吔,他怎麼還在?」
遙云:「差點給他跑了。」
余冬槿有點嫌棄的斬到遙雲背後,「那現在怎麼辦?他也是山神,總不能殺了他吧?」
遙雲點頭,「嗯,殺不了。待我將那被他蒙蔽的天機解開,天道自然會懲戒他,倒時便只用灰飛煙滅他一個了。」
「啊?」余冬槿撓撓臉:「這,這也好。」他有些疑惑:「不過他是怎麼蒙蔽天機的呢?」
遙雲抬眼,看向遠處金光燦燦的「東陵仙宮」,蹲下身一邊示意余冬槿往自己背上坐,一邊道:「走,看看去。」
說著就撈起大黃,提著東陵山,背著余冬槿飛向了東陵仙宮。
被無情拋下的行缺一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也跟上,不過他們沒翅膀不能飛,只能穿林而去。
而彩芽等妖,還在清點東陵山的童子,妖數太多,進展緩慢。
余冬槿趴在遙雲背上,被風拍在臉上,終於覺得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