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樣說,余冬槿默了默,隨後才想起來什麼叫反正不是第一次。
他的媽媽,大黃的真正的主人,也是他們守候著離開的。
余冬槿心裡又突然升出了無盡的酸楚,眼眶不由泛起熱意。
身後,遙雲將他擁在懷裡,告訴他:「村里來人了。」
來送樂正先生最後一程。
樂正沒留下太多的話,只讓余冬槿要開開心心,和遙雲過好往後的一生。
又仔細看了兩個孩子,環視了在場之人一圈,問了常蕪的學業,叮囑余冬槿要請先生好好教他們讀書。
最後顫顫巍巍的抬手,摸了摸大黃,人就咽了氣。
葬禮舉辦了七天,李道長不請自來,帶著童子來給老爺子唱道。
余冬槿抱著爺爺的排位,牽著兒子侄子,由遙雲陪著扶靈上山。
兩位王爺帶著一眾官員遠遠的為其送別,他們沒有住在村里,而是住在了縣裡修整過得官驛里,本來一個尋常老秀才的葬禮他們是不必來的,但兩個王爺帶了頭,一眾人便全來了。
村里人不認識他們,但也看得出他們的不同尋常,都挺緊張的。
葬禮結束後,余冬槿一家就回了留雲縣,他人很憔悴,回去就大病了一場。
遙雲知曉他其實這乃是傷心成疾,需要的是陪伴安撫,便日日細心照顧,又乘著他能活動時帶著人與孩子,還有家裡的動物成員們一起進山泡溫泉採風玩耍。
於是余冬槿的病很快就好了,而且他總夢見媽媽與爺爺,爺爺在他夢裡可精神了,他說他在那頭遇見了他媽他爸,才知道他原來曾去天外天走過一遭,他說倆相處的很好,叫余冬槿不要再傷心難過了。
這也不知是不是余冬槿自己在給自己心理安慰,但他接連夢見幾回這三人後,心裡頭真的舒服多了。
「余郎君,水泥的實驗結果出來了,還請前去一觀!」工部侍郎喜形於色,過來告訴余冬槿這個好消息。
余冬槿手上還拿著湯勺,聞言也很激動:「好,我現在就過去!」說著抬步就走。
遙雲都沒來得及取下湯勺,無奈,只得給倆孩子一人擦了下嘴,又把已經埋進肉丁碗裡的大黃提溜出來,把他們交給彩芽,自己帶著蹲在他肩頭的大黃跟了上去。
是的,水泥!這玩意余冬槿其實不夠了解,但經過幾次的研究實驗,這種適用於各種工程的現代材料終於被做出來了,同時進行研究的,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與工藝,例如玻璃、橡膠、紡織機,自行車等等等……
余冬槿腦子都快想枯竭了,還天天被那些工部官員各種天馬行空的操作搞的心力憔悴,已經完全顧不上什麼傷春悲秋的了。
沒了!真的沒了!他真的想不到了!放過他吧!你們這些可惡的傢伙!
余冬槿捏著一把皇帝獎賞下來的大額銀票,數的口水都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