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行的人能看出來,那是天下第四,名曰求凰。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持劍即認人,能握有這把劍的,全天下找不出第二個,唯有滿庭芳的劍仙,阮秋水。
一身白衣,戴白色斗笠,配一柄通體火紅的求凰,其實也好認得很。
只是熟悉他的人就能知道這人其實是個性格惡劣之輩。
很不幸的,宋珩之就是那全九州都為數不多幾個的幸運兒之一。
「怎麼,還在想你那個琅琊的小子呢。」
白衣人輕笑一聲,指尖敲了敲劍鞘,語氣玩味。
聞言,那黑衣的清秀少年原本冷淡的面色不自然了一瞬,輕咳一聲。
這正是被燕九在南詔捉拿歸家的宋珩之。
而身邊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白衣人,也正是那代表滿庭芳來盛京赴宴的劍仙阮秋水。
「真是……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阮秋水沉吟了一下,「啊,對,養兒不防老。」
宋珩之:「……」
「真是的,好不容易養大了的寶貝。」阮秋水還在意猶未盡地喋喋不休,「全滿庭芳捧在手心裡都怕化了,就這麼千里把自己送到盛京來,來趕著倒貼給人當媳婦。」
宋珩之:「……」
「唉,我要是燕九,我都氣死了。」阮秋水意有所指,刻意拉長了語調,「可是燕九偏偏遇到什麼事都那副死人樣子,一點意思都沒有。」
宋珩之:「……阮叔……」咱能不這麼幼稚麼?
「唉我說小珩之啊,你改天把那小子帶回東川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一定要看看燕九是個什麼表情。」阮秋水不由分說地替宋珩之做好了決定,「我還不信了,他嫁兒子都那副死人臉。」
宋珩之:「……」
「等一下……」阮秋水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咱是嫁還是娶?啊,你這……我問也白問,怎麼看也不像娶的。」
宋珩之:「…………」
他就不該跟著阮秋水來。
在他爹爹特地召回阮秋水的時候他就該想到的,這位劍仙實在是個不著調的,幾年也不回滿庭芳一次,平日裡總不知道在哪一處風水寶地忙著遊山玩水仗劍天涯,活得瀟灑極了。
要不是此次滿庭芳必須出個人赴宴且燕九不想去盛京,這位大仙又要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一次東川。
「……你是我這邊的人吧?是吧?」宋珩之失語道,這位劍仙真是有辱劍仙之名,也白瞎了那麼好看的一張臉。
他真不懂這位劍仙是如何頂著一張傾國傾城、不輸于美人榜上任何一位的臉,說這麼違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