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欺人太甚!」
學宮那一方,有忍不住的弟子出聲反駁道。
雙方勢力似乎戰況已經一觸即發。
「這是怎麼了?」阮秋水才匆匆趕來,自然不大清楚在此之前發生的事情,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衝突還感到有些茫然。
站在三人身側的一個好心路人解釋道:「昭王妃養的小狗崽子衝撞了齊王殿下家的小世子……一邊不肯道歉一邊硬要個說法,最後鬧來鬧去就把各自撐腰的搬上來了,鳳凰城的弟子似乎冒犯了學宮的弟子,現在兩邊主事的也在鬧呢。」
「慕容家這位大小姐看起來就是個不好惹的。」
「但是學宮肯定也不是怕事之輩。」
「哎……說到底又怎麼不好解決,又關鳳凰城和學宮什麼事,主要還是昭王齊王兩人不對付……」
「就差個琅琊王咯。」
「鬥來鬥去不還是他們三位的事情麼……」
「……」
阮秋水略略挑了一下眉,眼底閃過幾分無語的情緒,算是從這些圍觀群眾的口中大概了解了此次鬧事的前因後果,毫無意外,情理之中。
「走吧。」帶著斗笠的辛若晴在一側輕聲道,指了指不遠處環繞著黃金台的樓閣錦棚,「那裡有人在等我們。」
宋珩之微微抬眼望了一下那一處樓台,在眼底微微存了些深意。
那一處環繞黃金台而設立的樓閣自是供貴族們起坐的,在那樓閣的最高處設置露天的錦棚,以便視野開闊地觀賞黃金台上的每一處細節所在,而視野越佳處,便是越有身份的人的位置,普通官員恐怕都在此處無有一席之地,更別提一般的百姓,自是只能里三層外三層地在外邊眼巴巴地望。
辛若晴要帶著他們前去的,自然是那一處非富即貴所在的御用樓台。
阮秋水似乎對盛京的人和事都了如指掌,他面色不變,只是微微蹙了下眉,似乎是覺得麻煩,但也還是跟著辛若晴走了。
宋珩之則留了個心眼。
既然是辛若晴這個丞相夫人口中的「有人」,又位於那個御用錦里,那想必是不得不去的。宋珩之邊走著,邊整理了一下衣冠,跟著辛若晴離開了人群,從側梯進入那一座樓閣。
雖說正樓直面黃金台,視野更好,但在這樣的隆冬嚴寒天氣里,達官貴人們還是喜歡駕坐於避風之處的暖閣。
宋珩之一進閣門,直接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成群的宮女彩娥、內監侍從,其姿態形容都經過嚴格訓練,一看便知是宮中出身。他微微在心中愣了愣,想著究竟是哪位的排場能那麼大。
宮女內監們散去之後,他們才看清了位於暖閣高位之上的幾位大人物的模樣。
宋珩之微微抬眼,眸子略略一轉,大概在心中對眼前的幾人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