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苡隔著窗看外面的夜景,車水馬龍的不夜城像只巨獸匍匐在未知的地下,手機在手心裡震動了一下,本來是想回信息的,卻不小心點進了QQ頁面,那條亂碼就橫亘在她和他的對話框上。
除夕那個晚上她已經睡了,第二天起來才看到的那兩條信息。
一條是:「新年快樂。」
還有一條便是那條不長不短的亂碼。
估計是發錯了,徐知苡也沒刪,就讓它靜靜的躺在那裡。
回復了剛剛那條信息,徐知苡漫不經心的抬頭望窗外掃去一眼,視線突然就頓在一個咖啡館的拐角處。
「師傅,麻煩就這裡下車。」徐知苡帶了點急腔對著計程車司機說,車門一打開,她來不及撐傘,就這樣冒冒然跑進了雨中,很快,稀稀疏疏的雨絲就打濕了她的鬢髮。
濃郁蕭索的夜色下,身著米色針織裙的少女快步走到穿著黑色刺繡套頭衛衣的少年身邊,顫著手一把拽住了少年裹著涼意的修長指骨。
雨水混著污濁的雪水留了一地都是,昏黃暗淡的路燈氤氳在磚紅色的地磚上面,反射出一種瑰麗的妖冶。
前面有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徐知苡牽著身邊的人往那走,被牽的那人安安靜靜的跟在她後面,兩隻手一冷一熱,有滾燙的溫度流淌在交纏的兩隻手裡面。
陳嘉屹瞥了眼握在一起的兩隻手,隨即垂下眼皮。
便利店燈火通明,徐知苡走進去要了兩把傘,掃了錢,不顧營業員異樣的眼神,徑直走出去。
檐下的少年低著頭立在那兒,宛如被人打斷了傲骨,渾身散發著一種頹然無力的氣息。
徐知苡見過乖戾倨傲的陳嘉屹,也見過站在領獎台上意氣風發的陳嘉屹,還有桀驁無訓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的陳嘉屹,唯獨沒見過今天晚上的陳嘉屹。
一個落魄頹然,跟之前截然相反的陳嘉屹。
黑色的衛衣外套上正滴著水,徐知苡默了默,摸出包里的紙巾遞過去,她自己都沒有擦,只想著這麼冷他可能會感冒。
眼前的手指蔥白纖長,指甲泛著淡粉色,如同上好的凝脂玉,被水浸過般溫潤光滑,陳嘉屹不錯眼的看了會兒,沒接那紙,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一字一頓的開口:
「可憐我?」
他的聲音有種磨砂過的喑啞,卻清晰無比的傳入了徐知苡的耳里,她抿了抿唇,把紙巾又往前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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