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隔壁五班爆發了一陣騷動,似乎發生了什麼事兒。
清晨的空氣濕潤潤的裹著涼意,徐知苡眨了眨眼睛,晶瑩的水珠在她纖長的睫毛上微微發顫,她順著人群看過去,柔順的馬尾在空中劃出一道飄逸的弧度。
清一色的黑白相間的校服中,一道挺括頎長的身影在那些暗沉的身影中脫穎而出。仿佛自帶光芒。
少年站的筆直,校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銀色拉鏈只是拉到一半,露出裡面的白T,脖頸修長,再往上,性感的喉結此刻正正上下滑動,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橫斜的枝椏點點星星打在他身上,氤氳出一片模糊的光暈。
晨曦中,他低著頭,側臉線條被晨間的霧氣勾勒出一分暖意,偏偏嘴角勾著一抹痞氣的笑,懶洋洋的在聽別人跟他說話。
就好像剛剛的那段小騷動跟他沒有一點關係,他長身玉立,什麼也不放在眼裡。對旁人的喜怒哀樂無動於衷。
看見他那一剎那,徐知苡呼吸停了兩秒,然後是急劇的跳動,隱秘的歡喜如同潮水般襲來。
徐知苡把臉埋圍巾里,待那陣心悸過後,想到什麼,她心頭的漣漪緩緩趨近平靜。
保送名單出來的那天開始,她已經很久沒有在學校看見陳嘉屹了,偶爾跟周湘倚聊天,她貌似無意的說起他爸爸已經開始為他準備出國的事宜,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對出國的情緒也不似之前那麼牴觸。
周湘倚能知道這些,也都是聽周煜說的,還有上次去參加許巍然的生日派對,聽陳嘉屹跟那些人插科打諢說了幾句。再深的她也不知道。
這場級會持續了半個小時,在級長的「祝同學們乘風破浪,爭取佳績」的結束語中終於落下帷幕。
順著人流回到班上,徐知苡發現班裡的氣氛一掃平日裡的沉悶,大家都興致盎然的在聊著什麼。
「不是說保送了嗎?男神怎麼回來了呀。」
「哎呀,你懂什麼,人家這叫孜孜不倦呢,想跟著老師再學點什麼東西唄。」
「屁,那麼牛的一個獎,人家才不稀罕呢。」
「上次我去辦公室,看見他在給六班一個人講題,老鄭在旁邊看,那小眼神,佩服的五體投地,要是我是校長,肯定不惜一切代價把他挖來當金子一樣供著。」
「會不會是人家捨不得學校啊,捨不得同學唄。」
「肯定不是,也許是因為學校里還有他喜歡的人吧。」
「那誰,不是說分了嗎?」
「誰知道呢,不是還能說舊情復燃,嘛。」
窸窸窣窣的幾句話落進徐知苡耳朵里,她若無其事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周湘倚拍了她一下,才回過神來。
「你別聽她們瞎說,這些人說的沒一個是對的,她們也太無聊了。」周湘倚也聽到了些閒言碎語,她噘著嘴有點生氣。
這已經不是徐知苡第一次聽到他跟溫宛馨的八卦了,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