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個特權。」
徐知苡的心臟被這兩句話猝不及防的震了一下,很麻,麻的她說不出話來。
那頭,陳嘉屹嗓音裹著磁,問她:聽到了?」
「嗯……」徐知苡喉嚨里像是被塞了東西,漲的滿滿的,像是甜絲絲的棉花糖,很甜。
……
周末,徐知苡去中醫藥管給姥爺抓藥,這些藥都是姥爺長期要吃的,並不便宜,阮芝在的時候都是她安排人送去家裡面,徐知苡不知道幾副很少的藥就要上千。
如今這數額對於只剩下兩老一少的徐家來說很昂貴,幾乎每周都要抓好幾副。
坐堂的醫生認識徐知苡,早年她還在老家的時候阮芝帶她來過一次。
老醫館一直延續著老祖宗古樸典雅的規矩,醫館裡的所有設施都古色古香,老醫生一邊撥著算盤,一邊慈祥的對她說:「你姥爺的病這麼多年了,也虧你媽媽一直供應著,唉,真是物是人非吶。」
徐知苡的長相很多地方都很像阮芝,特別是那雙晶亮水潤的鹿眼,簡直跟阮芝一模一樣,笑起來的時候頰邊的小酒窩不明顯,但有很淺淡的輪廓。
老醫生望著跟故人相識的一張臉,幽幽的嘆了口氣。
徐知苡的笑臉滯了一下,老醫生也只是「觸人生情」,感慨了一句就叫了下一個病人,很快,徐知苡交完錢,提著藥包從店裡出來。
街上行人如織,匆匆忙忙不過碎銀幾兩。
突然,徐知苡的視線凝在了一處,那是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販,記憶里,有一次回老家過年,那時候徐知苡還很小,出來逛街的時候,看見顏色鮮艷的東西就想擁有,她想吃糖葫蘆,徐爸話不說就想付錢,阮芝在一旁攔住他的手,後來,那條糖葫蘆還是買了。
是阮芝給的錢。
那些被時光給遺忘的愛在某一瞬間變得生動有色彩起來,徐知苡用力握緊手裡的藥。
媽媽不在了,那她所未完成的責任,就將由她來完成。
……
又過了幾天,青梧鎮進入旅遊旺季,每天到鎮上遊玩的旅客越來越多,街上隨處可見穿著奇裝異服的外地人,民宿酒店都住滿了。
徐知苡這兩天找了個暑假工,在一家花店裡工作,老闆娘人很好,是個明艷動人的大美人,徐知苡叫她尤姐。
下午快六點的時候,尤姐從二樓踩著拖鞋下來,渾圓的指甲上塗著胭脂紅的指甲油,她叫徐知苡上去一起用飯,這個點兒一般不會有人來買花。
徐知苡婉拒了她的好意:謝謝尤姐,不用了,我帶了飯。」
中午姥姥過來了一趟,說閒著閒著就過來散散步,徐知苡知道老人家是不放心自己,一開始她說出來找兼職做的時候,兩位老人家都極力反對,尤其是姥姥,怕她被某些苛責的老闆磋磨,累著她。
徐知苡費了心思做了好久的思想工作才讓兩位兩人鬆了口,但姥姥還是不放心,每天中午都會過來一趟看看她,見她晚飯吃的少,下午就親自做了可口的飯菜給她送過來。
徐知苡勸了幾次沒勸住,便也隨著她去了。
尤姐見她這麼說,笑了笑,扭著腰身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