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那麼久,再次把這五個字說出來,徐知苡還是會感到一陣心悸。
周湘倚沉默了一會兒:「你們上次在我哥的生日宴上不是還挺好的嘛,怎麼這麼快說分就分了?」
徐知苡腦子裡閃過咖啡店的那一幕。
穿著正裝的男人說的話在她的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她閉了閉眼,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說服自己:我們試過了,不合適。」
怎麼會不合適?
周湘倚想起某個天寒地凍的晚上。
陷在沙發上的男人偏著頭,在聽到她提到那三個字時,原本頹懶慵倦的神情瞬間漾起不明意味的笑意。
那雙意興闌珊的眸子裡蓄滿了溺愛。
怎麼可能會不合適。
「你那麼喜歡嘉屹哥。」她問電話里的人:「放手了甘心嗎?」
甘心?
徐知苡苦笑了一下。
她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
怎麼會甘心。
可是。
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後的最後,她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她做的對不對。
只知道她什麼都可以。
唯獨不能跟他在一起。
……
南俞的雪一天比一天下的更大。白色的雪花在半空中漫天飛舞,宛若窮途末路的情人含情脈脈的跳著最後一支舞。
徐知苡從圖書館裡面出來,細密的雪花飄落在她瘦削的雙肩上,發上,眉尖上。
夏季枝繁葉茂的龍爪槐在冬季變成了光禿禿的老人,徐知苡把圍巾扯上了點兒,遮住通紅的鼻尖。
她正準備下樓梯,懷裡的手機震了一下。
蘇姝懶癌犯了,叫她回來的時候順便去飯堂二樓窗口幫她打包一份螺螄粉。
徐知苡指尖也被凍的泛紅,她回她,說好。
蘇姝立馬發來一個麼麼噠的表情包,也給她轉了錢。
從圖書館回宿舍會路過飯堂,徐知苡踩著腳底的枯樹枝慢慢的走。
有些地方有小水窪,走的太快會摔倒。
之前有次跟蘇姝從圖書館出來,蘇姝不小心踩到了個發霉爛葉子,幸虧徐知苡扶了一把,才沒摔傷。
然而,儘管她已經很小心,但由於經過一天一夜的堆積,雪已經碓了厚厚一層。
在走過一段不平坦的路段時,徐知苡踩到了一個堅硬的石子。
那一刻,有鑽心的痛感襲來,她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左邊倒去。
就在她緊緊抱住懷裡的書時,有一隻手及時的扶住了她。
她聞到了類似於檀香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