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
只是還不能走太快。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著話,雪花撲簌簌的落在兩人的衣服上,風颳著兩道旁的樹在響。
快到女生宿舍的時候,有雪片掉進徐知苡的眼睛裡,她正準備用手揉,一隻手比她更快。
林亦揚用指腹輕輕的捻去少女眼尾里的水漬,她纖長的睫毛在他的指尖上顫了一下。
林亦揚心跳驟跳了兩秒。
「好了。」他聲音啞啞的。
兩人離的有點近,徐知苡不自在的退開點距離,吶吶道:「謝謝。」
她轉身。
猛地頓在原地。
這是那晚過後,她再一次看見陳嘉屹。
白茫茫的雪色下,他穿著件黑色夾克,額角碎發垂著,眉目漆黑,冷硬的面容被雪襯得越發稜角分明,他頎長的立在女生宿舍樓下,頭上落了一層雪,像是站了很久。
那雙眸子沒有任何感情的看向她,忽地,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慢慢的朝他們走來。
等他走近了,徐知苡才發現。
他瘦了。
瘦了好多。
外套松垮的套在他身上。
那張線條流暢凌厲的臉更加的立體骨感,恍如修面羅剎。
陳嘉屹盯著面前的一對男女。
忽的低頭笑了一聲。
「徐知苡」。他聲音泠然,像刀子一樣凌遲著她的心:
「你好樣的。」
擦肩而過時,徐知苡聞到了他身上有雪的味道。
她吶吶的張了張嘴,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對不起。」林亦揚看著少女。
「沒事」。她說:「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校門口外,一輛又一輛的車飛駛而過,紅綠燈在默然的閃爍著。
陳嘉屹垂著眼,手機在兜里震動起來。
「阿屹,生日快樂。」周煜的聲音帶著幾分黯然:「今天是嘉茉的忌日,你還去嗎?」
「去。」陳嘉屹抬起了眼,無波無瀾:
「阿煜,她不要我了。」
很快,南大開始放寒假,徐知苡早早就訂了票,回青梧鎮前一天,宿舍一群人去吃了個火鍋
幾人都喝了點小酒,徐知苡酒量不好,只是抿了幾口,臉上就泛起了酡紅。
蘇姝醉了酒,腦子不太清醒:「他要出國了,你不去見他一面嗎?」
張雯酒量好還清醒著,聽了這話趕緊捂住她的嘴。
徐知苡笑了笑:「不見了。」
第二天,她就坐了高鐵回青梧。
那裡一切都是老模樣,幽靜寧和。
除了姥姥。
這次回來,徐知苡發現姥姥瘦的只剩下了骨頭。
她擔心,卻什麼也做不了。
只能每天搶著幫她幹活。
她不會串珠子,只能每天看著姥姥偷偷學。
學會了,她就不肯再讓姥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