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口,就帶了哭腔:「陳嘉屹,你快幫我救救伽伽。」
她哭的好無助,像個要不到糖的小孩子。
陳嘉屹的心像是被人攥了一下,抽疼。
他嗓子發澀,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別哭,我在。」
……
醫院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見證新生也見證死亡。
走廊上的白熾燈散發出冷清的光輝,照在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慘白的灰色。
護士從陳嘉屹手裡抱過伽伽,問:「在家裡中暑的?」
徐知苡手腳發軟,卻還是撐著點了點頭。
陳嘉屹摟著她,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肩,問護士:「需不需要掛號住院?」
護士搖頭說不用:「你女朋友來之前是不是就已經給它用冷水敷過了?」
陳嘉屹用眼神問懷裡的小姑娘,徐知苡朝護士點了下頭:「護士,我不知道我做的對不對?」
護士眼神讚賞的看著她:「很正確的,你放心吧,我現在給它扎針放血再餵點藿香正氣水就沒什麼大礙了。」
聞言,徐知苡眼眶又冒起了酸汽。
如果不是她忽略了伽伽,如果她能早點回來,伽伽就不會受這些苦了。
「不是你的錯。」
陳嘉屹抬起小姑娘的下巴,把她頰邊的一縷碎發撩到耳邊,語氣認真:「如果不是你,伽伽現在還是一個在外流浪的流浪兔,是你給了她第二次生命,所以……」
他頓了頓,指腹摩挲著徐知苡泛紅的臉頰,動作輕柔,語調低沉,帶著顆粒感:「它不會怪你的。」
這一刻,所有的慌亂無助像是沉入了海底,徐知苡耳邊只能聽到那句它不會怪你,一種久違的安全感包裹著她。
過了很久。
「伽伽讓我想起了姥姥,如果我能早點發現姥姥的病,那她是不是就有可能不會那麼早離開我。」
許是他的眼神太溫柔了,又或者是今晚發生的事讓她想找一個人傾訴,這些話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了口。
「姥姥小時候很疼我,她走的時候一直握著我的手叫我不要哭,我很聽話,因為我不想姥姥走了還要擔心我。」
她的聲音很輕,輕的就好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
陳嘉屹的心卻因為這些話被猛地攥緊,疼的他抽了口冷氣。
「姥姥什麼時候走的?」
他問,嗓音發啞。
那一天徐知苡記的很清楚,別人闔家團圓其樂融融的新年日,卻是她這幾年一直在逃避卻又必須面對的日子。
在那一天,她失去了唯一的親人。
也是同一天,她知道了他出國的消息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味道在走廊里蔓開來。
陳嘉屹在她的沉默里得到了答案。
一瞬間,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肆意揉捏著他的心臟,很痛。
他猛地轉過身,一拳砸在醫院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