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人很多,她們一群人找了比較安靜的角落坐在一起。
「咦,小苡,你今天怎麼沒打西紅柿炒雞蛋呀,怎麼,想換換口了?」一位女同事看了眼徐知苡的餐盤道。
坐她旁邊的另一位男同事接話:「小徐每天都吃那個,估計是吃膩了吧。」
徐知苡夾著筷子,抿唇笑了笑:「不是,是沒有了。」
「啊,我剛剛還看見了呢,這麼快就被打完了,牛逼這速度。」
「那道菜新來的那個廚師做的還不錯,打的人也多了。」
「那估計是了,小徐,下次我看見了我幫你留著。」男同事開玩笑道。
徐知苡順著他的話,唇角彎著:「那我先謝謝余哥啦」。
幾人說說笑笑的吃著飯。
倏地,食堂的交談聲突然靜默下來。
徐知苡坐的位置正側對正門的方向,她眼睫抬了抬。
一行人從門口進來,為首的男人身姿修長挺拔,穿著黑襯衫黑西褲,腳上是一雙黑色鋥亮的皮鞋。
五官深邃硬朗,薄唇挺鼻。
身高在一眾衣裝革履的精英裡面還高出一截兒,短髮黑眸,露出青色的硬茬。
他神清氣閒的插著兜,黑色西褲包裹著那條逆天大長腿,露出一截冷白的腳腕,臉上是一貫懶懶散散的笑。
根本看不出早上在車裡的俯在她耳邊跟她調情時的浪蕩痞氣。
徐知苡在心裏面罵了句衣冠禽獸。
身邊跟著個祖宗,還是位財神爺,梁宏達心裏面叫苦,卻又不得不笑臉相迎,他擠了個笑:「陳總,我們公司的食堂飯菜很不錯,您要不要留下來用個餐?」
陳嘉屹像是沒聽見那顫顫巍巍的聲調,氣定神閒的抬了抬下巴,嗓音帶笑:「既然梁總監盛情相邀,哪有不應的道理。」
仿佛那一夜拿菸頭戳他手只是開了個玩笑。
梁宏達臉上的笑僵了幾秒,訕訕的笑了笑:「陳總說的什麼話,來來來,這邊請。」
「不用了。」陳嘉屹視線盯著某個方向,嗓音沉沉藏著笑,長腿一邁就往那邊走。
梁宏達一頭霧水,卻還是招呼後邊的人跟過去。
男同事很會講笑話,平平無奇的事都能被他講的有聲有色,旁邊的女同事早已經笑噴了,徐知苡抿著唇,頰邊笑意盈盈。
氣氛融洽的不能再融洽了,直到一道陰翳帶著壓迫感覆下。
早上在車上才聞到的男士香水冷調香幽幽的飄過來。
徐知苡眨了眨眼。
總監梁宏達叫她們坐過去一點,給陳總讓個位子。
陳嘉屹若無其事的坐下,不知是偶然還是什麼,他剛好坐在了徐知苡的對面。
只要她眼睫稍微往上抬,就能看見他繫著黑色條紋領帶的喉骨,以及線條利落拔尖的下巴。
吃飯的時候,女同事自來熟,笑嘻嘻的問了他幾個問題,男人都是一副謙和有禮的模樣回答。
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