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怔愣中,身後的彪子已然起身向門口走去,壯碩的身體行走在貨箱中間,在兩邊密密麻麻瘦小的人影映襯下,恍如一座移動的肉山。
令柳期的腦筋有些轉不過彎的是,他的臉上,似乎帶了一個防毒面具!
砰一聲,貨箱裡門被關上,緊接著響起的聲音,似乎是在拉栓和上鎖。同時,彪子朦朧的抱怨聲透過鐵皮牆壁傳了過來。
「程哥,我說著臭鼬的屁可真他娘的太臭了,就這面具帶了跟沒帶一樣啊,壓根兒擋不住!」
程哥尖細的嗓音隨後響起,只是沒有彪子那般大聲嚷嚷,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柳期不由有些納悶,只是一牆之隔,以小七這具身體的聽力,只要集中注意力,想聽清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然而此刻她實在聽不見程哥在說些什麼。但轉念一想,貨箱隔音好也是個好事,起碼她在裡面的動靜,不會太快被發現。
柳期坐了起來,舉目四顧,燈條朦朧的螢光照亮了她所處的一小間「牢房」。剛才匆匆一瞥沒看錯,貨箱確實被鐵柵欄隔開,但不是隔成兩個長條,而是三個長條——中間走道,兩邊牢房。兩邊的牢房並不是貫通的長條,它們各自被橫向的鐵柵欄分割成數個小籠子。
每個小籠子長寬不過兩米,三面牆壁和柵欄上,釘著數條手指粗的鐵索,每條鐵索的盡頭都是一個項圈。柳期當下脖子上套著的,正是其中一個。和對面不同,她所處的這個牢房並不擁擠,只有斜對面的角落裡躺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那個身影靜靜側臥在地上,後背輪廓雖然瘦削,但已然有了些許少女的起伏秀麗。柳期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幾秒,一抹熟悉感突然升上心頭。
藍秀,是藍秀!
柳期猛地站起,向她走去。然而脖子上冰涼的項圈驀然勒緊了她的喉嚨。她兩手伸進項圈之中,深吸一口氣,驀然用力,但是項圈紋絲不動,比想像中要牢固許多。
柳期閉上眼,感受著左腳上的灼痛,慢慢催動遺蹟中的熱流湧進身體之中。熱感如微風拂過面頰,體溫迅速升高,柳期五指驀然勾起。咔噠一聲後,項圈裂成了兩半。
她輕聲把項圈放到地上,快步走到藍秀身邊,扳平她的身體。小姑娘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只是她雙眉緊緊皺著,薄薄眼皮下方的眼珠子不斷左右滾動,表情中也有一絲痛苦的神色。
柳期拍了拍她的面頰,輕喚了幾聲,但藍秀沒有絲毫甦醒的意思。一看便知,這不是正常的沉睡,不知是藥物導致,還是中了某種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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