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響起當時和柳期爭執的情景, 不由皺起眉。或許讓華麗出面勸阻柳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他剛想開口, 只見遠處兩點黑影飛速奔來。
那是一艘浮艇和一艘無箱的馱船。一般而言馱船都比浮艇要大上不小, 但那艘黑漆的浮艇反而比旁邊的馱船還要寬出一截, 上面甚至還有兩個浮艇上極少有的左右對稱的船艙。浮艇邊緣描著白線, 兩頭分別繪有一個線條簡練流暢的花朵圖案。
身為卯泰小總理的黃金自然知道,那是卯泰國徽,白色薔薇。
他驟然凝重的臉色讓華麗生出不好的預感,問道:「那是誰?」
黃金一眼不眨,緩緩道:「我哥。」
說話間,兩艘船已風馳電掣地來到他們的對面,一同停了下來。略一停頓後,馱船上的士兵似乎收到了指示,向著下方泊位靠近。
黃金一瞬間便明白了它的意圖,也操控著馱船向下飛去。然而他腳下這艘船早就壞了一個推動器,速度明顯差了許多。而那艘停在對面的浮艇,在看到他的動作後,只用了一晃眼的時間,便又飛到了他的身邊,和馱船幾乎緊貼在一起。
「黃金,鬧夠了沒有?」
一個不算響亮的聲音從浮艇上傳出。浮艇的一個船艙中,走出來一道身形修長的男人,黑色西服的胸口繡著和浮艇一樣的白色薔薇,三七分的短髮向後梳得整整齊齊。他臉型窄長,帶著銀色細框眼鏡。望過來的一瞬間,火紅的夕陽恰好照映在他的鏡片上,反射出令人敬畏的光芒。
華麗下意識撩了把長發,心道:這黃家人還真都有一副好皮相,不知道卯泰老總理是不是一位魅力深沉的儒雅。
不過她不是傻子,從黃金那副陰沉的表情上,就能看出這兄弟倆關係並不怎樣。也對,一國之主的兩個兒子,老爺子眼瞅著就要一命嗚呼,他倆關係能好才怪。
果然,黃金一開口就沒有一絲客氣的成分:「黃秘書長,你想做什麼?」
黃懷定定望著他,嘴上不疾不徐地問道:「會談在即,為什麼要節外生枝?」
「空港是我管轄的地方,下面也是空港的貨物,我做什麼跟你無關。」
黃懷踱步到船舷邊:「和嶗山派結怨,於我們有什麼好處?會談之後,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需要嶗山派的支持。」
他的回答沒有超出黃金的預料。黃金冷笑道:「孫道虔找上你了?」
黃懷反問道:「我的話你沒聽見?」
黃金當他默認了,臉上的冷意愈發濃重:「這麼說,昨天嶗山祭祖搞的『待定』,也是你默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