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完,老媽子的鍋鏟重重磕了一下櫃檯,一副你要拍我就拍得比你更響的架勢。鍋鏟上黏著的一片菜葉子都被震飛,恰好沾到了老闆娘的嘴邊。
鎮住老闆娘後,老媽子毫不停歇地用鍋鏟指著柳期,繼續罵道:「有糧票喝酒沒糧票吃飯?嫌我做飯難吃還是咋的?你瞅瞅,你們都瞅瞅,這前胸貼後背的,不尋思著先填飽肚子,就要學人家當酒鬼?」
柳期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罵架震得啞口無言。只見對面的老闆娘似乎也承認技不如人,放棄了抵抗,伸出小指摸了摸嘴邊,見是菜葉子,順手送進了嘴中。
看柳期正望著自己,老闆娘揮揮手道:「吃飯去吃飯去,你金嬸兒都說了,還能不去麼?」
說完,她立起手掌擋住嘴,壓低聲音又對柳期道:「現在店裡就你一個客人,你跑不了的,乖,快去。」
「嘀咕什麼呢?」金嬸皺眉道,似乎年紀大了,聽力不大好。
柳期抿唇一笑,說道:「老闆娘誇你廚藝很好。」
金嬸冰霜密結的臉微微一怔,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柳期笑。這兩天裡,這小丫頭一直皺著眉頭,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一點都不符合這個年紀的孩子應有的神態。
她用鼻子哼出一口氣,舉著鍋鏟拎著酒瓶向飯堂走去,昂首挺胸,全然一副得勝而歸的模樣。柳期得到老闆娘的示意,趕緊跟了上去。
只聽老闆娘在身後叫道:「金嬸兒,酒!」
「暫時保管!」金嬸頭也不回。
飯堂無人,菜還是那兩個菜,主食依然只有窩頭和饅頭。
金嬸這回沒說價格,進去就徑直回到了灶台前忙碌著什麼。柳期這次也沒多猶豫,自己拿起長條桌上的空碗,打了滿滿的青菜和雞肉,還拿了兩個窩頭饅頭,一落桌就埋頭狂吃。
她是真的餓了,一大天沒吃飯,又跟人動手動腳的。尤其是變身似乎十分消耗身體能量,陪華麗去找當歸時,她差點對那隻看起來十分肥美的烏龜咽口水。好在華麗在醫療兵的囑咐下餵她喝了一些葡萄糖,不然她覺得自己早就要暈過去了。
「不吃就不吃,一吃就把自己當成豬,不怕被撐死?」
金嬸似乎忙活完了,從灶台前出來,出門前嘟噥了一句。
柳期暗自笑笑。到了現在,這個老媽子說的話再難聽,她也只會把其中的善意聽進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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